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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小琴站在院门口,向屋子里喊着。
汪老伯从屋里探出头:“咋了?咋不进屋,诈唬啥?”
“爸,你犯啥事儿了,家里这么多兵?”小琴偷偷瞥了一眼石铁,窜进屋来。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我一个老农能犯啥事!”汪伯用指头轻轻戳了一下小琴的脑门,然后把一碗凉白开递给她:“人家是来挖金子的,借助在咱家,咱家牛棚。”
“啥!咱这地方能有金子?”小琴愕然。
“我哪知道,知道不早发了,还能让你跟着我吃苦?!人家说有就有呗。”汪伯叹了口气,仔细地卷着烟。
“哦,那为啥住牛棚?”小琴好奇。
“哪有地方,他们一共30人,他们不住牛棚,你去住啊?这话说的,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好奇,去烧饭吧!”
“哦,几个人的饭?”
“俩人!”汪伯瞪了小琴一眼。
傍晚,都安顿好了的战士们集结在老汪的小院子里,点名、炊事班架起锅灶烧饭,炊烟袅袅,小院里欢声笑语。
小院子里挤进这么多人,一旁的老牛不大习惯,时不时嫌弃的跺跺脚。
小琴和汪伯坐在屋内,听着战士们说笑,小琴时不时朝院子里撇上两眼。自打老妈去世后家里还没这么热闹过,小琴想。
饭后,石铁开了小会儿安排了明天的勘查工作,晚点名后战士们都回到各自的住所。石铁在小院里坐下,看着崇礼夜空中的银河,期待着勘查工作的开始。
说实话,对在崇礼找到金矿,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去年在秦岭乒乒乓乓凿了一年,除了一座铜矿别无发现。黄金部队几个支队都憋着一股劲想要拔得头筹找到部队组建后的第一口金矿。然而在崇山峻岭中,想要找到几十公分至几米宽的金脉谈何容易。
石铁知道,在仅有铁锹锤子、罗盘和放大镜这几样工具的条件下,合理制定勘探工程间距就显得特别重要。
一定要有耐心!他告诫自己。
他起身,正准备回牛棚,突然瞥见屋里汪伯和小琴正看着自己,他犹豫了一下走到门口:“汪伯,这几天打扰了。”
“哦,没事没事,牛没事。来,进来坐。”汪伯站起来,迎上去,递给石铁一只卷烟。
“哦,谢谢,不会不会。”石铁笑着推让,跨进门来。
见石铁进了屋,小琴一下子从板凳上弹起来,慌忙去倒茶。
“姑娘不用麻烦。”石铁这才注意到小琴,小琴大概十八九的模样,圆脸盘大眼睛,面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两根麻花辫又黑又粗。
“不麻烦!”小琴已经将茶端到石铁面前。
石铁不好推脱,接了茶,连声道谢。
汪伯撇见小琴笑滋滋的模样,轻咳了一声。小琴识相,收了笑,进了里屋。
“石队长,咱祖祖辈辈生活在这,可从没听说有金子,咱这儿真能挖到宝?”汪伯问。
“这个不一定,只是从地质结构上分析,咱这有存在砂金矿的可能。”石铁喝了一口茶。
“哦,那咋找?”汪伯继续问。
“就是一点点采集矿样,用放大镜观察分析,再采集,发现可疑的要送去化验。”
“这,这不是蒙么?这么大的山,这得找到那辈子去!”汪伯说:“这还不如我老农,在哪儿种的土豆就在哪儿刨,准跑不了!”
“哈哈!”石铁说:“差不多吧。希望能在入冬前找到有价值的矿样。”
“这牛棚住不久,还是让刘书记给你们找像样的住处才好。”汪伯若有所思。
“我们的住处是随着勘探位置的推进变化的,排查完南岭这一侧我们就走了,会搬到离北岭近的村子。”
“哦,这就好。”汪伯寻思着,他怕老牛冬天没有住处,但他更担心的是小琴,担心她的心跟着这群居无定所风餐露宿的官兵们跑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