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帅到玉山将崩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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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字叔夜,竹林七贤之一,也是中国古代十大美男子之一

在主要看气质的魏晋时期,嵇康和另外六贤比不是空有一身才华的人,他还有一副如切如磋的容貌,遗世独立的气质。

古代人在追星造势方面丝毫不亚于现代人。东晋有潘安掷果盈车的故事,说的是美男子潘安推着车出门,路上遇到一些粉丝向他扔果子表示喜欢,等回到家往往满载而归。《乐府》有记载秦罗敷《陌上桑》,讲秦罗敷走在路上,年轻人看见她会脱下帽子整理仪表,走路的人看见她放下担子注视,耕地的忘了耕地,锄地的忘了锄地。可见人类社会自古以来都可以说是看脸的社会,谁看到美好的事物都会心向往之,所谓食色,性也。

不同的是,古代的偶像们往往也都得靠才华,颜值只是附加buff。毕竟在娱乐业不发达的古代靠脸很难立身。武要征战沙场,文要著书立说,就算无心功名流连风月也要能吟诗作赋。“妙有姿容,好神情”的潘岳其实是东晋一流的文学家,《滕王阁序》的“请洒潘江,各倾海陆云尓”中的潘指的就是潘安。兰陵王因为长相俊美,必须带了凶恶的面具才能打仗。

《世说新语》记载:嵇康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见者叹曰:‘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或云“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三国志》有云:时又有谯郡嵇康,文辞壮丽,好言老、庄,而尚齐任侠。所谓相由心生,嵇康“萧萧肃肃”的气质,与其崇尚道家思想,放浪不羁的思想形态有直接的养成关系。所以,嵇康到底有多帅呢?竹林七贤年纪最长的山涛曾经评价他:“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偎俄若玉山之将崩。”一位在山上砍柴的樵夫遇到一位采药的隐士,以为撞见了神仙,惊异不已。这事传开了以后,原来这神仙正是隐居在此地的嵇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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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抱负,因为生逢乱世,不愿出仕为官,在隐居中日常七八好友为伴,饮酒读经,谈玄论道,抚琴长啸,顺便鄙视权贵们。因为隐居的地方盛产竹子,世称“竹林七贤”。这片竹林也是天下文人士人神往的地方。其中与嵇康交往最密的是向秀和吕安,向秀同为竹林七贤之一,作为嵇康的亲密好友及铁杆粉丝,经常和嵇康一起打铁,嵇康掌锤,秀为其鼓风,两人配合默契,谈笑自在,和谐美好,度过了一段隐居的黄金岁月。日后向秀再次路过这片竹林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流年暗中换,闻琴声嘈错不禁泪落青衫。

嵇康的出身并不是什么高门望族,父亲只当过曹操幕下的一个小官。然而嵇康天资聪颖,自小博览群书,广习诸艺,加之容止出众,又是曹操的同乡。因此为曹魏集团所拉拢,与长乐亭公主成婚,官拜郎中,后任中散大夫,世称“嵇中散”。之后屡拒为官,隐居不仕。

好友山涛升迁的时候向司马氏举荐嵇康任其旧职,嵇康写了《与山巨源绝交书》与其绝交,称自己秉性疏懒,傲慢且不通世故,难为礼法所约束,志实不在此。此书实则是与司马氏划清界限,不愿为其效力。因此得罪了当权者,也为嵇康的结局埋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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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的结局与另外一个人物分不开关系,这个人就是钟会。《世说新语;文学第四》里记载了一个有趣的故事,说是当初钟会撰写完《四本论》时,想求嵇康一见,可又怕嵇康看不上,情急之中,竟“于户外遥掷,便回怠走”。后来做了高官的钟会再次造访嵇康,嵇康理都不理,自顾自在打铁,旁若无人。钟会自觉无趣,拂袖离去。康曰:“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曰:“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嵇康的傲慢使钟会丢尽了脸面,因此变心内怀恨。后嵇康为好友吕安直言,加之钟会向司马进谗曰:嵇康,卧龙也,不可起。公无忧天下,顾以康为虑尔。司马昭因此下令处死嵇康。

嵇康身份是曹家的女婿,又名声昭昭,却屡屡拒绝朝廷招安。隐士孙登所言准确,他说:君性烈而才隽,其能免乎?孙登曾点嵇康,使其用其才华以全其终年,然而嵇康并非不解其意,然本心如此,实难为康尔。

据说行刑当天,三千太学生联名抗议司马昭无果,嵇康在刑场上顾视日影,索琴而弹后从容赴死。

白居易《杂感》

吕安兄不道,都市杀嵇康。

斯人死已久,其事甚昭彰。

是非不由己,祸患安可防。

使我千载后,涕泗满衣裳。


4

煌煌灵芝。一生三秀。

予独何为。有志不就。

庶勖将来,无馨无臭。

采薇山阿,散发岩岫。

愿你来生做一株无名的野草,一个散发的渔樵,相合于天地万物,俯仰自得。

嵇康最后一次弹奏广陵散时年仅三十九岁,又一个不许人间见白头的君子,潘安也是,容若也是。华年早逝是一种折损,另一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成全。

王戎说:与嵇康居二十年,未见其喜愠之色。从古至今龙章凤质的美男那么多,叔夜的高贵人格也好,清朗风姿也好,都是不可复制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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