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遍地的斑斓年龄里,我们呢喃了一首关于离别的歌。
记得早些时候,你藏在我的日记本里,很多很多的蔷薇心事,好的坏的,欣喜的苦涩的,都化作纸页间的馨香。只是后来风景多样,你一心想着远方的山峦,偶尔驻足之后我劝你快快启程。短暂过后的离别之后狂风卷袭,暗雨涌动。那时的温热被后来的风,后来的雨,后来的岁月一并卷走,只留下一场幻梦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你说远方的山峦太过遥远,你为它长途跋涉,为它昼夜不息,为它耗尽气力,但它仿佛还是那么遥远。你倦了,你累了,你想往回走,我在原地依旧看着你,麻木着,同时憧憬着。我曾见过你的衣袂飘飘,也曾看过你一路时而失望心酸,也曾心里想着那个遥远的旧梦。你说想留下来,一起看细水长流。清澈的目光相遇的同时,我想试着找回那个逐渐模糊的旧梦。
我们一起走过了大草原,停在潺潺的泉水旁饮水,坐在谷堆上畅谈未来,你说你长途跋涉后很累了,你很珍惜我们一起的时光,它像是一道光照亮了你疲惫的心。我看着你微笑的侧脸,看着你呆萌的表情,竟发现一切都不再是那场旧梦的模样。鸟儿劝我勇敢放下负重才能起飞,鱼儿教我自由摆脱心灵枷锁才能从心所欲。我和你讲我可不可以像你当初一样去寻找我的山峦,它可能是你,也可能是别人,只是现在,我只能讲抱歉,那颗曾为你热情的心我把它弄丢了。
你抓着我的手,拼命挽留。朋友们劝我勇敢放弃,毕竟那样的感觉无法用岁月补回。你抓着,紧紧抓着,几乎声泪俱下。我请求风,请求雨,狂风肆虐,滂沱大雨中,你没看清我的脸,我也没能读懂你内心的秘密。
你像丢了一只泰迪的孩子,很难过,想找回那只陪伴你无数夜晚的泰迪,你不能接受这样没有泰迪的日子。可那毕竟只是个物件,也许你想拼命找回的只是只泰迪,即使它是新的,不过还和原来的一样,而不是原来那只衣服破旧毛色渐渐褪去的玩伴。我很想告诉你对不起,我没能慢慢学会爱你,我想让我们好好地告别,好好地如果可能的话还做朋友。可哪儿有事事如意,你最后猛地松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现在想想你曾经风雨无阻地奔向远处的山峦和现在的决绝,竟有些觉得像是笑话。我一个人慢慢走过崎岖小路,想着自己的冲动造成的恶果,想着你到我这里之前我们的过往那么平淡简单,想着那些过往的路人告诉我的残忍的事实。也许我就像那只泰迪。只是孤独,只是看起来合适,和一两句自己都无法说服的理由,就让我决定奋不顾身。
现在想想,也许一开始就错了。在一起的前提就是要相互喜欢,你的占有欲,你的孤独,你的一时兴起,你的深情,我的不确定,我的惴惴不安,我的不安全感,我的所谓的善良不忍心,我的努力学会爱为了不辜负。都忘了在一起的真正前提。最后的就此别过,不也是人生的另一种相逢。我不想相信我只是你一时消遣的工具,有一天离开后你气急败坏,我也不想相信你只是一时孤单寂寞找到我当时以为的深情和现在的决绝都像个惹人的笑话。
兜兜转转,多经历总是好的。
伤痕是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