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只能看到被窗棂分隔后安静的充斥在小格子里的天空,已然一扫昨日的阴霾,渲染了空灵的蔚蓝。很想更真切的看看它的样子,最终按捺不住,给自己找了一个站起来的借口,推开了阳台的门。那夹裹了清新的寒冷、湿润和阳光味道的空气象迫不及待的孩子顽皮的越过我扑进了房间,感觉自己的心也随之澎湃起来,贪婪的享受这片刻的冬日的温存。 楼下有几排低矮的平房,平日里只可见它们木讷守旧的样子,如今借着昨天飘满一身的雪花,也饶有了童年的图画里森林深处小木屋的风情。绵软的雪覆住了屋顶原本黯然的瓦片,借势勾勒出起伏顺滑的曲线,却又恰到好处的露出来一截褐褚色的烟囱,萦绕而起的青烟若有还无,给这副静态写生画里凭添了几分隽永。平房屋后的一排白杨已是满头的银花,风抚过便有簌簌的雪屑飞向了脚下的泥土。突然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里,看到哪个小伙伴从树下经过,有时会屏住呼吸越到旁边,飞快的摇一摇树干,然后咯咯的跑开,开心的看着他或她措手不及的湮没在那千朵万朵的梨花里……
回到病榻下安卧下再想一想那清澈见底的快乐依然要嘴角上扬。这里老爸过来,看我一脸神飞天外之色,问:闺女,想什么?我回:瞎想。见闻者似有不屑,我正色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乎?不料老爸悠悠回一句: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好一个庄子与惠子之辩,怎奈何今天庄子是惠子的老爹,于是赶紧闭嘴,乖乖把递过来的温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