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传习录》的时候,越往前读,就越发觉得“多读经典的书籍”是多么重要的建议。
这一路走来,磕磕碰碰,遇到很多的困惑——人生里、工作学习上、生活的困惑,实际上,现在回看几百上千年前的人,虽然时代不同,但人的私欲几乎一样,于是,他们也一样有着几乎一样的困惑。
而现在,我只是花一点的时间,就可以收获可能是别人一生实践探索获得的智慧,甚至是跨越几代人共同探索的智慧,这也正是作为一个中国人能享受的文化红利,用几千年的文化底蕴来解决个人的困惑。
就如知行合一,这是《传习录》中非常重要的思想,几百年前王阳明提出的思想,现在依然散发着智慧的光芒。但我并没有真正的理解和应用,我原来的理解就是知道了就要去践行,知道是没有用的,做到才值得一提。
实际上,知就是行,行也就是知,这两个无法分开来说去做,如果知而不行,也只是没有真正的知。比如书中举的例子:“看到美色是知,喜欢美色是习,看到美色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了,而不是说看到了美色,觉得自己应该去喜欢美色;知道冷一定是已经经历过冷,知道饿一定是已经饿了。”
原文:
爱因未会先生“知行合一”之训,与宗贤、惟贤往复辩论,未能决,以问于先生。
先生曰:“试举看。”
爱曰:“如今人尽有知得父当孝、兄当弟者,却不能孝、不能弟,便是知与行分明是两件。”
先生曰:“此已被私欲隔断,不是知行的本体了。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只是未知。”
翻译:
徐爱没有理解先生知行合一的训导,与宗贤、惟贤反复辩论,没有结果,于是问先生。
王阳明说:“你举例看看。”
徐爱说:“人人都知道对父亲要尽孝、对兄长要悌,但普遍都做不到,这显然是做不到知行合一。”
王阳明说:“这是已经被私欲所阻断了,不是知行的本体。没有知道不去行的人,知道不行动,只是没有真的知道。 ”
原文:
原文“圣贤教人知行,正是要复那本体,不是着你只恁的便罢。故《大学》指个真知行与人看,说‘如好好色,如恶恶臭’。见好色属知,好好色属行,只见那好色时,已自好了,不是见了后又立个心去好;闻恶臭属知,恶恶臭属行,只闻那恶臭时,已自恶了,不是闻了后别立个心去恶。如鼻塞人虽见恶臭在前,鼻中不曾闻得,便亦不甚恶,亦只是不曾知臭。就如称某人知孝、某人知弟,必是其人已曾行孝、行弟,方可称他知孝、知弟。不成只是晓得说些孝弟的话,便可称为知孝弟?又如知痛,必已自痛了方知痛;知寒,必已自寒了;知饥,必已自饥了。知行如何分得开?此便是知行的本体,不曾有私意隔断的。圣人教人必要是如此,方可谓之知,不然只是不曾知。此却是何等紧切着实的工夫!如今苦苦定要说知行做两个,是甚么意?某要说做一个,是甚么意?若不知立言宗旨,只管说一个两个,亦有甚用?”
翻译:
王阳明接着说,圣人教人知行,是为了恢复知行的本体,而不是知识教人如何知、如何行的。
因此,《大学》里举了个真正知行的例子,说就像喜好美色,像恶恶臭。
人们见到美色便是知,喜欢美色便是行,只要见到美色,自己就喜欢了,而不是看见美色之后,才觉得说自己应该去喜欢。对恶臭也是一样的。
如果在恶臭面前鼻塞的人,鼻子闻不到恶臭,便也不厌恶了,这正是因为不知道臭。
就像如果说某人知道孝悌,一定是他已经是行了孝悌,才能说是知道孝悌。不能说知道说一些孝悌的话,便就能说这就是知道孝悌?又像人知道痛,一定是自己已经经历或者在经历了痛,才知道痛;知道冷,那也一定是感受到寒冷了;知道饿,也一定是已经饿了。
知和行怎么能分得开呢?这便是知行的本体,不曾有私欲的蒙蔽阻断的。圣人只有这样教人,才可以说是知道,不然也不是真正的知道。这是何等紧迫切实的功夫,如今硬要说知行是两回事,有什么意义呢?若是不知道知行的这个核心、这番话的宗旨,只是辩论一个两个,又有什么用呢?
切己体察,知行合一:
知行合一的核心是知就是行,行就是知,没有行不是执行力的问题,而是并没有正真的知道。
这让我想到在笑来《写作训练营》里,笑来老师教的很多的写作练习的方法,在接受的这些方法,我首先会做这些方法对不对、有没有用的思考,还会和其他同学讨论思辩,考虑清楚了才去做。
现在看来,用一个词来形容“任其私智”,就是自以为有一套自己的主见,自己的一些偏僻、琐碎、浅陋的所谓见解来判断别人的专业,确实是有点好笑。
我现在的结论就是听清照做,别人明显是专家,我就不要去下判断了,直接照着做就好,这也是知行合一,不一定要先搞清楚了再去做。
很多时候,放弃自己的一些判断,去盲从别人的方法,虽然听起来有些恐怖,但或许比自己的私智更有效,毕竟别人是在这方面是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