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倔强的小草(13)

林家湾本是柳树镇一个偏远的村庄,这里也没有学校,因而林家湾的孩子得去三四里地意外的三里岗小学就读。因为三年级就有早晚自习,每天林家湾的孩子们就要往返四次。平时小月总是和小旭哥哥和大亮哥哥结伴而行,但最近大亮请了假,而小旭又因为要参加镇举办的毕业生代表竞赛,所以林中月这些天就落了单。

因为地域性差别,三里岗的孩子们总有总主场的优越感,对外村的学生很不友好,这就是欺生。而这中间尤其以司校长的公子哥司金波最为典型,仗着自己做校长的父亲,经常纠集几个小赖皮欺负外乡的孩子。

林中月和林中旭的成绩优秀,经常被学校大会点名表扬,这就更刺激了那几个小赖皮,一直想寻机找茬,只是碍于学校老师的庇护不敢过分,这次他们终于找到了机会,要对落单的小月下手。

这晚,当小月回家走到半道上,忽然从一个坟堆后窜出几个人影拦住了去路,把小月吓了一跳,仔细看才认出是本校的几个熊孩子。但小月并不害怕他们,警告他们如果敢闹事,一定报告给司校长。司校长为人公正谦和,并不护犊子,如果知道了非得揭他一层皮。稍作愣神,但放不下面子仍是不肯让路。不知道哪个熊孩子提着一条死蛇,晃悠晃悠作势要扔向林中月,最害怕蛇的林中月不由大惊失色。

正在这时,后面忽然冲过来一个人影,像风一样就闪到了眼前。原来这几个小男孩都是纸老虎,他三拳两脚就把这些人打趴在地,“让你们欺负女孩,我让你们欺负小月!”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小月的心立马就安定了下来,来人正是林大亮。

转眼又是夏季,每年这里都会发生洪水灾害,因为上学路上要路过一座跨河大桥,而每当洪峰来临时大桥常被淹没,此时,林家湾的孩子们就不需要上学了。

小月听父亲林成孝讲,林家湾虽然三面环水,貌似凶险,但其实是个福地,村子的上面都用土筑起五米高的土埂,埂上荒草林木茂盛,就像拱卫村庄的长城,每年雨季,林家湾都是有惊无险。

每年的洪水中总会漂浮着没来得及转移的家畜,鱼塘里冲出来的大鱼,顺流而下,甚是可惜。林大亮的父亲林成增有一次就看到一只羊从身边漂来,他壮着胆子下河去捞,羊抓住了,却被一阵洪峰卷走,瞬间就没了身影,把张美凤瞎得哇哇大哭。浑水褪去,人们在下游的一个树杈上找到了林成增,手里还仅仅攥着那只羊。回家后林成增把羊剥了皮,张美凤炖了一锅香喷喷的炖羊肉,村里人总是笑这个林成增舍命不舍财。

父亲要财不要命,母亲爱贪小便宜,搬弄是非,这一家人在村里的名声并不好——少年的林大亮此时已经有了强烈的自尊心,因为这个,总觉得自己在小月的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
相反,林成孝和柳丰瑞夫妇二人在村里的名声很好,很多时候大亮甚至想,自己怎么没有那样的父母……

大亮不知道的是,小月也有自己的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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