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乘公交去见一个许久不见的老友。
我站在下车车门位置,随着汽车的行停来回摇晃,车里的每个人都带着耳机,把玩手机,似与世间分隔开来。
我盯着车外神色匆忙的行人,他们大都低着头,认定一个方向不停的走,像是那儿有希望,或又有着某种幸福。
车到一站缓缓停下,车门打开,我忽与一目光相接。是一位三四十岁的妇人,脸是蜡黄色又似带一丝苍白,我们对视着,使得原本空洞的眸中又多了一丝神采,那其中带着道德指引的善意,又掺杂着一丝陌生的畏惧。我们可以大胆的猜测彼此的身世,是否我也如她的儿女一般高大,是否我们有相同坎坷的身世又有着可以奋斗的目标。
我感受到她的目光一点点变得温暖,有着一丝亲切。
车门开始关闭了,我们在彼此的目光中一点点变扁,带着惋惜,又和着一些欣慰。我已不记得她是否在门关上的那刻给我留下了一个告别的微笑,只是那天天气阴沉,我却感到欣然。
我明白我们不可能再相见,或者在人海中也不再相识,就像刚刚被我键盘敲击声惊飞的鸟,我不确定它是否还会落在我的窗口,但我还是会感谢它的那几声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