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希望可以沿着光明的路延续生命的另外一种可能
从河岸走，即使回不到出发的地方
从读的第一页开始，我就藏不住了
过去许多年的路和路
日月和日月。以及一枚枚甜美的果子和果子们
都应证着旅行的前兆，甚至
它不留下什么痕迹而使我表达一番是狂热
到什么地方去种下种子
安顿无法停息的肉体
我问你，大河
你遇到的那些名字里可有熟悉的味道
我从雨季里走过
这个过程仿佛翻到第二页
进入到第三页。你们不明白
在浊浪使空气变得凝重时
我要掩住胸口，用一层一层的纯洁
紧紧的掩住。
大河，那些路过你的影子
你奢侈的奉给过食物的魂灵
他们可曾也紧紧掩住胸口，
进入她们駐守的册页？
是的，饥饿，疲倦，狼狈，落魄
尘土掩埋。冷风袭卷，破落的天空
区分不了天使的翅膀
整个世界都在沉默和粗暴的无声
这时已经没有时间吩咐遗嘱给你
这時我匮乏到翻看任何一页
都满目泪水而无能为力
你说，在庞大的叙事结构里
如果我们听到过上帝的声音
在阴影之外
你能低头安享细微的寂静
二
山鬼来过。
既含涕兮又宜笑
又顺手递给路人爱情
经过了白骨和死亡，聖母
每一个热切的吻里都充满了
衰伤
大河，我做过无数无数的梦
巨大的山脉在远方，广阔的草原在脚下
而我依恋你，因为你夜中慷慨抚过心脏的双手
我依恋你的影子和声音，在梦里
像一声声疾切的呼唤
送我走吧。向北方的高地
沃土深广。鸡鸣不已
耕犁開黑夜点缀的大峡谷
月亮，一切变故的光华喷涌
大河，我亲吻过你的脚
因为你欢乐而深沉的呻吟里到处都是北方晨露湿透的气息
把我卷进去
让我栖在你拍起的浪花里
幽灵们聚集在病奄的春季
他参透万物而与阳光一起到临
在美味的春天，面积广大的森莽中
坠落下的翅膀化为灰烬
空地。碎去的琴。枯萎的古骨。
我们旅行过的天穹下
告诉我，我緊掩的胸膛中
有没有一丝光亮会微微的
温热在这里
大河，我唱过的歌
可还记得哦？
三
后来不断的是雾。
芦花白了头蒹葭又苍苍的仰看飞过的雁
黑夜有九级的风。隔了沙漠的风总是有铁器的味道
我害怕这样越閱历山河的自然
因此而露出致命的自卑
大河，你何时许我以五千年悲愴三万里低沉的声腔
以壯天地，以和雄风
以便生命在歌声里踩一踩云朵游一下下弯曲的逍遥
至于太阳，我称之为父
它裂变的习惯使邪惡也熱
胆怯，原来就是爱过的心疼
而世事的绝望和父炽烈的光
使夜中任何响动都让我彻夜不眠
摸过那些星．大河
我对明天说不出口的秘密埋在身体中
大河，我溶于土地
而眷恋星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