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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阿牛不是个坏人。
阿牛看着屏幕和身边垃圾桶里的慢慢的卫生纸，心里觉得很没有意思。
就像女性来例假一样，阿牛每个月的内心也会有那么几天的时间，特别的冲动，只要看见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女性，就会兴奋起来，无法抑制。这对于他来说非常的苦恼，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冲动，而且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的格外的强烈。
依赖自己的双手解决那几天的问题已经是阿牛持续了很多年的习惯，他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对于其貌不扬的他来说，女朋友更是一个奢侈的问题。他很早就觉得厌烦了，他强烈的期待着真实的体验，可是他不清楚自己到底该如何去做。
那天的阿牛，在公司难熬了一天，身体上和心理上都处于亢奋的状态，也没有什么胃口吃饭。虽然项目的进度已经落后，可是无法忍耐的他，到了下班的时间点，很快的就收拾好自己的背包，迅速逃离了公司。
阿牛一直很奇怪，作为一个技术性的公司，美女的出奇的多，行政、人事、市场几乎清一色的全是女性，感觉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美女。他觉得公司的老板肯定是颜值党，除非必要，有漂亮的都会选择漂亮的。这也让阿牛在他每个月的兴奋时间里变得更加的难熬，如果周围都是男性，对于他来说，也就没有什么好幻想的，可是周围总是能够蹦出来一个穿着高跟鞋和紧身牛仔裤或者小短裙的女性，这让他很难受。他总是会说服自己不要抬头，不要胡思乱想，可是似乎并不管用。更加可怕的是，就好像每个女性身上都自带气味一样，每次有女性过来，最先让阿牛感觉到的就是气味，这气味让他心神荡漾，胸口发慌，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去认真的工作。不过熬过了这几天他自己的“心理”期，也就没有那么难熬了，面对时不时路过的女性，也能够通过自己的调节，心平气和的让她过去。
走在回家路上的阿牛，低着头快步的走，他不愿意抬起头，因为他抬起头，看见感兴趣的女性，就会在心里冒出来一些邪恶的想法，他觉得那样的自己是不可饶恕的。他不想被冲动绑架，他不想再在自己的内心中做一些自己也得不出结果的纠结和争吵，他只想平静的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路上贴了很多小纸条，被环卫工人用小铲铲铲去后没几天又会被人不知何时给贴上。阿牛走几步就能看见一张贴在地上的小纸条，纸条上的号码还都是同一个。他不是没有想过联系小纸条上面的电话号码。但是看见网上很多人说这些都是骗子，他始终没有胆量去走出这一步，再加上自己的内心一直对这样的事情有着排斥，因为这是违法的行为，这是一个公民应该遵守的最低的底线，他不想自己变成一个越过这个底线的人。
02
阿牛并没有像网友们说的进入圣贤模式，而是觉得无聊至极。
她将手上拿着的卫生纸无力的扔进已经堆满了卫生纸的垃圾桶，他记得这应该是自己今天晚上的第三次或者是第四次了，重复同一个模式的发泄，早就已经无法得到心理上满足。现在的他只能通过对自己体力的消耗来解决掉表面的问题，让自己心理即使破涛汹涌，外表也是波澜不惊。
累的腰酸的阿牛，趴着躺在的床上。身体上虽然已经显得有气无力，可是想睡且怎么也睡不着，头脑里的不自觉的循环着一天来闻见的，看见的那些可爱而性感的女性，让他一直不得安宁。
脑袋里不时的还冒出了那贴在地面上的电话号码，虽然阿牛没有可以去记这个电话号码，可是那个号码就那么清晰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记忆里，比那些可爱而性感的女性更加的突出，更加的清晰。
无奈的阿牛，翻过身，闭着眼从自己的床头柜子上摸着自己的手机，放在了自己的眼前。他打开手机的拨号程序，输入脑海中的电话号码，手指放在拨号键上，迟迟的不敢按下去。这样的场景，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每次的阿牛都无法说服自己，今天的他同样在犹豫着，不管是不是骗子，他清楚自己一旦按下去，接通这个电话，就已经表明了自己越过了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底线。他放下手机，然后又拿起手机，手指颤悠悠的指着拨号键，然后又放下了手机。他在挣扎，内心的荷尔蒙引起的躁动和不停在眼前飘浮着的女性，让他抵抗着内心的那存在的已经奄奄一息的理智。他猛地坐起身，手指狠狠的在屏幕上戳下了拨号按钮。
03
电话在“嘟嘟”的响了三声之后，被人接了起来。
阿牛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他吞了一口唾沫，想要尽量的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你好。”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性的声音。
“你......好.......”阿牛的声音竟然结巴了起来。
“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呢？”对方的声音开始变得很甜。
“嗯.....那个......”阿牛哽咽着，说不出自己想说的话。
“找小妹？”声音温柔的让阿牛稍稍的有些轻松了下来。
他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才发现电话的对面并不能知道自己点头。他“嗯”了一声。
“哥哥不要紧张，您现在是在哪里呢？”女性的声音真的是温柔如水，就像要把阿牛吞没了一样，他的手抖个不停，胸腔里的心脏咚咚的跳着，像是被点燃的烟花一样，随时都可能爆裂开。
“大地附近。”阿牛的声音虽然还颤抖着，但是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
“大地啊，”电话的另一端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哥哥知道那个实科大厦吗？”
“恩”
“最近查的比较严呢，哥哥如果方便的话，能到实科大厦一楼的那个自助银行哪儿等我吗？我需要确定哥哥不是警察呢。”
“哦，你们是有自己的店吗？”阿牛在网上的帖子里面看见过，这些会所都会有自己的店面，虽然不会有太大招牌。
“恩，我们的店就在实科大厦的上面呢。”
“哦。”
“那哥哥大概多久能够到银行呢？我让我们这边的小妹联系你。”
“我到了再给你电话吧。”说完，阿牛迅速的挂完了电话。
阿牛挂完电话，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个事情，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去还是不去。如果去了那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底线就会彻底的被践踏，就没有回头路了。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着自己的咚咚的心跳，不知道该如何决定，他的心里此刻已经完全忘掉了可能是骗局的事情，只是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去赴这个电话的约定。
04
星城冬天的晚上寒冷彻骨，穿着羽绒服，披着大衣，阿牛还是感觉的冷的全身发抖。此时的街上已经看不见人影，阿牛带上大衣上面的帽子，耸着肩，双手插进口袋，快步的走进了实科大厦下面二十四小时自助提款机。
阿牛拿出手机，重新拨打了那个电话。对面还是那个温柔的女声，阿牛告诉对面自己到了自助银行。女声温柔的让阿牛等几分钟，很快就会小妹联系他的。
阿牛挂断电话，透着玻璃，呆呆的看着路灯出着神。他还是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下定决心要在这个零下十多度的夜晚出来的，他只清楚不出来的自己躺在床上浑身难受，那些可爱而性感的女性还不时的跳出来诱惑着他，让他的心像有很多只小蚂蚁在爬一样，瘙痒难耐。最终的他在内心的煎熬和怂恿之下，一点一点的穿上了衣服，走出了家门，走到了这个二十四小时的自助银行。
口袋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阿牛拿出电话，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你好。”阿牛接起电话先问候了一声。
“你好，我是来接哥哥的，您现在是到了银行了吗？”对面的声音变的生硬，没有刚才的女声那么温柔。
“恩，在银行里面。”阿牛转了转头，观察了一下银行的周围，没看见一个人影。
“我们这边有规定的，最近因为查的比较严，所以需要先交1000的定金，接到人了之后会返回给你的。”
“还要定金的？”阿牛有些疑惑，想起了网上说的骗局的事情。
“为什么要定金？你们不会是骗子吧。”阿牛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就看哥哥你信不信了，我先在就在银行的旁边，顶着大风，冻得要死，你觉得我是骗你也没有办法。”对方并没有想要解释，而是很直接的怼了回来。
阿牛心中有疑惑，但是听着对方说话的口气，感觉骗子应该会是好言相劝，而不是这样强硬的语气。
“可是我没有看见你啊？”阿牛还是不放心，希望能够先看见人，再决定是否交这个定金。
“我肯定不会让你看见的啊，我还不确定你的身份，但是我能看见你，你先穿的是一件绿色的长大衣是不是？”
阿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衣服，的确是绿色。他又仔细的看了一圈银行的周围，却并没有发现对方的踪影。不过对方应该是已经来了没错，阿牛心里这样想着。
“等一下我给你发一个短信，里面是我们经理的银行卡信息，你就在这个银行转账给他，十分钟的时间，如果没有转过来，我就回去了。”对方的语气不容再进行协商，转了就能见面，不转就什么都没有了。
电话中被挂断了，过了一会儿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对方发来的短信，里面只有一个银行卡号和开户人的姓名。阿牛痴痴的看着短信，不知道该怎么办，转还是不转呢？会是骗局吗？阿牛的心里纠结着，可是内心的躁动实在无法忍耐，他已经开始想象见面后的种种画面，那第一次碰触的感觉会是什么样子呢？阿牛的全身开始颤抖，感觉自己的呼吸也已经变得有些难受，大脑就像喝酒了一样，晕晕的。
阿牛走到ATM的旁边，艰难的抬起已经抖的没有力气的双手，伸进自己的大衣的口袋里，掏出钱包。手颤颤悠悠的抽出卡，因为抖得厉害，好几次才插进ATM的卡槽中。整个转账的过程花了不少的时间，操作完的阿牛拿出手机，看看了时间，还好没有超过十分钟。他拨通了电话，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转了？”对方的声音还是生硬的一点也不可爱和温柔。
“恩。”
回答之后，电话被挂断。阿牛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对方没有给他任何的下一步指示。他在这个寒冷的夜晚等了不到一刻钟，银行的外面没有任何的动静，出了呼呼的风声，没人任何人的踪影。一股不好的预感向阿牛的心中袭来，他拿起手机，重新拨打了电话。电话中传来了运营商无法接通的语音提示，他挂断后又重新拨了一遍，还是无法接通的语音。
阿牛无力的放下自己拿着手机的手，呆呆的望着被路灯找的昏黄的路面，他扬起嘴角笑了起来。虽然自己被骗了，但是他很庆幸自己还没有跨过那条自己一直在坚持的底线，他搓了搓手，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抖了，心里也变得平静不少。
阿牛往门外最远的方向看了一眼，戴上大衣的帽子，打开银行的玻璃门，迎着风向自己小区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