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去岳阳旅游时,在岳阳楼购得一《岳阳楼记》拓片,那黑底白字,精美书法,加上范仲淹的雄文,让我久久注目,从此爱上拓片。
后来看到襄阳米公祠的石刻长廊,那精美书法的大雅集,又久久驻足,想拓片回家,几经联系,却被告知拒绝。理解吧,保护与推广,保护是第一位的。
“建安七子”之王粲,有过目不忘奇才,凡见过的碑文,都能倒背如流,实在令人敬佩。
宋代著名的文学大家欧阳修自号「六一居士」,其中的一个「一」便是指他收藏并引以为傲的「一千张拓片」。
赵明诚、李清照也深陷这股热潮,他们「取上自三代,下迄五季,钟鼎、甗、鬲、盘、匜、尊、敦之款识,丰碑、大碣,……凡见于金石刻者二千卷,……是正讹谬,去取褒贬」,编为《金石录》;夫妇二人「市碑文、果实归,相对展玩咀嚼」及「得书画彝鼎,亦摩玩舒卷,指摘疵病」的书斋之乐,一直被后世传为佳话。
金石学大盛则是在清代,从乾嘉到同光年间,黄易、阮元、吴大澂等前赴后继。履荒榛,探窈壑,登危峰,伐颓垣,访碑拓碑,并出版一系列理论著作,共同迎来了传拓技艺及拓片收藏的鼎盛期。此风潮至民国时期尚有余波,胡适、郭沫若、齐白石、鲁迅先生等均热衷收藏拓片。
文化遗产的研究和保护,直接关系到民族国家身份的辨识和认同。一座座石碑和雕像,连缀起来的是中国的文献史、文字史、建筑史、宗教史,甚至还有书法、音乐、舞蹈等的历史。一张张拓片,既精且美,阐幽发微,它们携带着文明的基因和密码,承载着丰富的文化信息,浓缩着抽象的文物价值,留下了深远的想象空间,永远值得我们驻足凝神,体味其中。
古之圣王,欲传其道于后世,常将重要的典章制度、法律、文献镂之金石,宜子孙永保。战国以后,「金」——青铜器渐渐式微,石刻方兴未艾,因石料易得,石质牢不可摧,能显出神圣庄严之气象。研究这些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是高雅,博学的人,受到人们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