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跟朋友去满城的一个樱桃园采摘,回来路上看到一大片绿灿灿的麦子,大家不约而同,纷纷跳下汽车,笑着叫着,一路小跑冲向麦田。有个姐姐说,她太喜欢麦田了,让摄影师360度全方位捕捉镜头,似担心滚滚麦浪瞬间消失,她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蹲下去,一会儿用双手深情地抚摸鼓胀的麦穗,一会儿用脸轻轻地触碰刺痒痒的麦芒,是真的喜欢啊!照完相把洋气的防晒帽子都遗忘在麦田里了呢!
返程路上大家好像忘记了黄色水晶樱桃带着露珠的晶莹剔透,也忘记了采摘樱桃时的欣喜与忙碌,一路上聊的都是麦子,甚至还哼起了“六月里,麦子黄,公社社员收麦忙”……现在的孩子们功课紧,压力大,学完文化课还要上各种课外班,家长带着孩子到处跑,累并累着而且快乐着,钢琴课古筝课跳舞班围棋班一个都不能少,新概念英语奥赛写作一个不能落,生怕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想起我们上小学时,别说没有辅导班了,除了上课,还有学工学农学军活动呢。
麦收季节,孩子们特别高兴,简直跟过节似的。高年级的大哥哥大姐姐拿着镰刀割麦子,低年级的小学生捡麦穗。每个孩子背着个绿色的小军挎,包里是大人准备好的烙饼咸鸡蛋还有一个绿色军用水壶,人人脸上乐开了花,男孩子不嫌扎,先在地上打几个滚儿,互相追逐嬉戏,女孩子也不闲着,追蝴蝶逮蚂蚱,老师急着招呼孩子们干活儿,倒是人多力量大,一上午的功夫,大片麦子齐刷刷倒下,一捆捆扎牢戳在地上,似在非常得意地炫耀着丰收的景象,满眼都是繁忙,满心都是欢喜。
庆幸的是去植物园路上,格林曼都小区外围有一片麦田,很珍贵的,因为在城市几乎看不到麦子。看着它被皑皑白雪似羽绒服般覆盖,看着它被一夜春风吹绿,看着它生机勃勃地抽穗儿,看着它默默无闻地开花,也许你不知道小麦花比昙花一现时间还短,仅仅五到三十分钟啊!每到麦熟季节,父亲总是非常感慨,总是天天跑到麦地里,总是会说上一句话“农民多不容易啊!”
麦子熟了,人也长大了,一天天,一年年,日子悄无声息地滑过,雪泥鸿爪般刻记着人生的诸多岁月,此时此刻我想到了塞林格的一句话“我会站在一道破悬崖边上,我要做到的就是抓住每个跑向悬崖的孩子—我是说要是他们跑起来不看方向,我就得从哪儿过来抓住他们。我整天就干那种事,就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