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十一,就在五一二一年之后,我们怀抱着支援灾区(实际上是蹭一元游成都的机会)的高风亮节,来到了这个期待了7年的城市。
平心而论,在叨念了5年以后终于踏足这片大陆腹地的时候,稍微有点傻了眼。
这就是心心念念了许久的慢城,耍都么?
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评价:啊,和我家乡颇为相似的时候。
被反驳:这里怎么说也是大城市啊。
脸一红,赶紧说,因为我老家也是宜居城市呀。
成都人
想去成都,缘由起于认识的一些成都人。
虽然不能说都很友善,玩笑。却都热情,风趣,热爱家乡,因此成都,从2002年起,就妖娆地留在了我的印象中。
而今,这些成都人依然热情,风趣,热爱家乡,看着围坐起来的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坐在操场上,看着“雄起”的旗子随风呼啸的日子。
从成都人口中描述出来的成都,处处都没有不好的。自豪从他们的眼里闪烁出来,骄傲得仿佛能看到每人都有翘起的一条小尾巴。吃的喝的耍的,也许只有这一块土壤才是能够让他们安心的地方。
于是不管是雨是晴,和他们在一起的成都,就像开了花似的,充满了灿烂的气息。
闲情
人头涌涌的十一长假,哪里都嗅不到闲暇的味道。
然而亏得了刚下飞机的一场雨,使得我能够惊艳于那湿漉漉的宽窄巷子。巷子里几乎没有人在走动,都躲到巷中的咖啡吧和茶馆里了。云海里透出的最后的日光,不均匀地铺洒在灰的墙绿的叶上,只听得自己脚踩在蒙着一层雨水的石板路上的声音,嗅得那阴阴凉凉的秋意。
第二日再来,已经全然不是同一个宽窄巷子。巷子里热情的人们犹如热情的天气一般互相挤拥着,而我和姑娘们坐在井巷子里摆摊,看着这人来人往,却也未必就不是一种逸致闲情。过往的人,停下脚步,蹲下,拨弄双儿手工制作的麻布休闲袋,和我们搭上两句,起身,走开,走开的时候还说不定再带上最后一眼。我们就像看风景似的看着路人,而又像风景似地被路人观看着。
雨后。月圆。
本来还在摩拳擦掌玩桌游的,听说月亮出来了,拿起相机冲到路上,见月色清美,嵌在深藏青色的天幕上,照亮了周围漂浮的几朵云。
这天是中秋。心情很安静。
水木自然
本想在天色微亮的时候拜访草堂的,只因在我印象中,也许那是一片幽深而青灰的场所,并不如亲眼所见的这般斑斓且热闹。当年杜堂主家到底和现在所能看到的一草一木究竟区别有多大,我想是搞不清楚了。如果说那地下几尺之处才是真正的唐朝之地的话。真相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当然,修葺得水木青葱的草堂自然仍然是一块意境之地,只是游客之众,观赏起来变得有趣而无雅兴而已。
上了青城山越发得感觉有家乡的气息。只不过是亚热带换作了温带,而紫背天葵换作了青山绿水。于是我在遥遥他乡,想念起鼎湖山来。上山之前游了都江堰。城市的伤疤已经逐渐地在愈合,也许再过一阵就不能从外表去察觉曾经受创的痕迹,而都江堰却如千年前流传下来一般继续流传下去,带着南桥边上的茶香和吆喝声。
夜里浸泡温泉,虽然并非北海道或者轻井泽风格,但夜色下走窜着换了一个又一个的池子,便是另有一番暖意。若是能够在竹林间和国宝熊猫一起泡温泉,应该会更有情趣吧。熊猫基地里的大小熊猫,也该勤快点泡泡澡了。不过这些既懒惰又邋遢的家伙们却有着能让人对着它们犹如平面般静止的熟睡背影长时间驻足观望的魔力。偶尔有一只极具服务精神地睁开了眼睛,晃动一下肥胖的身躯,再大模大样地啃两口竹子,就足以安慰那些不远千里前来的人类渺小的心灵了。
尘嚣和钢铁长城越是包围得紧密,越是激发人类对原始生存的呼唤吧。与山水同在,与万物共居,所谓天府,应是由此而衍生灵气,孕育一方水土一方人吧。而宜居,自然只有在懂得珍惜这种羁绊才能得名吧。
不只是三国
武侯功高盖主绝对不是谣言。
这句话应该不管在古在今都是心照不宣的箴言吧。
武侯祠和锦里相连,可以从祠内走到锦里也可以从锦里进祠。
锦里和宽窄巷子又不是一个调调。可能我可以说宽巷子落魄点可与南锣鼓巷相比,窄巷子再挤点会有田子坊的风情,然则锦里比起那些只会卖到处都差不多的名物的某些古镇,直叫人惊艳。宽窄巷子的青灰,锦里的深红,和一种情调交织在了一起。总说中国人的改建太寒碜,总说中国人的策划太土鳖,而在这座充满历史气息的城市里,我觉得感受到了一种心思和情意。也许那应当直接名为设计。化身为这座城市的符号的,有史可读,有国宝可观,有色香味可尚,更有情调可品味。
又是雨天
离开的时候又是雨天。Olay说我们把阳光带来了又带走了。是的,我们记住了雨中的成都也记住了晴朗的成都。
作别天府,我们带走了它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