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朱老先生的一封信
尊敬的朱老先生:
您好!
拜读完您所著的《谈美》之后,我对“美”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什么是美?这是一个很基本的问题,但毫无意外地,我们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它的确切答案。其实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美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标准,每个人对于美都有不同的定义。于是您用理性而深刻的语言对“美”这个原本抽象的概念作了形象的剖析,令我原本狭窄的思维有了更开阔的空间。在此,我想与您谈谈想象与艺术之间的关系。
众所周知,艺术与想象是难舍难分的。正如您所提到的“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一般,由绿罗裙联想到芳草,以旧经验诠释新经验,脑海中不经意间浮现出《陌上桑》中美丽的女子,艺术上的美感便油然而生。联想是偶然的、杂乱的、无序的,而美感的东西是一定的、有序的、有结构的、抽离出来的、有形式相伴的和谐状态的东西。美感体验可以使我们产生对事物的联想,而单纯的联想不能算做美感体验。您说美感是一种直觉,一瞬间的感受。可见联想漫无飘渺,浮想联翩,带给人无限的想象和美感体验。真是金玉良言!
如您所述,想象就是在心里唤起意象。它有再现的,也有创造的(大半是再现的),但只有再现的想象却不可能创造艺术。您在《谈美》中提及了美学中关于想象与艺术创造的关系,由此可知文艺创造不光是用审美的眼光去发现艺术,更是在发现的过程中添加自己的想象。很多时候我们所读的文章,都会留给读者无尽的想象,正是这种想象的空间,才使得这些作品有了生命的活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想象与传统中国画的留白有异曲同工之妙,让我们能在欣赏的同时有了更多的思考,从而达到艺术上的效果。
艺术和游戏都是臆造空中楼阁来慰情谴兴,比如王昌龄作《长信怨》时,他必定使用了想象,才使这首诗体现出其艺术的美感。艺术需要创造的想象才会有活力。您提出创造的想象又可分为两种心理作用:分想作用和联想作用。有分想作用而后有选择,只是选择有时就已经是创造。而联想可又分接近联想和类似联想,类似联想又有“拟人”和“托物”两种结果,“拟人”和“托物”都属于“象征”。象征是若隐若现的,不可以言传的,全靠我们读者的体会。于是艺术与想象应该是一种抽象的概念,再在想象的基础上,我们才会有艺术的美感,二者密不可分。
以上便是我在读完您的《谈美》之后对艺术与想象的拙见,还望您不吝赐教。
敬祝安好!
您的读者:董霁萱
2019年2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