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教育,是一件既充实又快乐的事情。想学点东西的人,可以如愿以偿,想混个文凭的,不费吹灰之力。学校,企业,个人三方面都能够同时得到满意。
住宿管理也是形同虚设,你就是整夜不归,也没有人去管你。
贺尔蒙得到了甜头,以住校之名行同居之实。她的父母似乎也放松了管教,觉得到了什么年龄就应该做什么事情。青春期当然就要绽放,看谁更加猛烈。
宇重的小屋没有经过任何装修,几个柜子,一件旧沙发,都是爷爷奶奶留下来的。里屋没有双人床,他用木板搭建起来,有好几次,两个人正在高潮期,木板散落,双双滚落地下。尽管如此,丝毫没有减弱一点点激情,反而越战越勇,成为邻居们的一道娱乐频道,到了指定时间段,大家就会打开开关,收听他们的节目。
贺尔蒙如鱼得水,她找到了自己的定位,放得开,行得乐,也带动了宇重的兴奋点,两个人都有窃乐之感,觉得别人家的东西,或者租来的物品,不用到极限,就是一种天大的浪费。两个人就象贺尔蒙曾经描述过的那样亲密无间,这种关系胜过世间任何关系。以前形容两个好哥们共同穿着一条裤子,无话不谈,用来与他们相比,那可谓小巫见大巫,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宇重快乐之时也不失理性的一面,他警告贺尔蒙,不要陷得过深,你毕竟是女流之辈,将来也逃脱不了婚姻的锁链。
贺尔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自己选择的道路一定会义无反顾地走到尽头,人生一世,草艳一秋,干吗非要把自己装进铁笼子里。
宇重有些放心,他又觉得自己特别自私,形体上的快乐与精神上的纠结互相缠斗,过得并不轻松。他还有个未来的婚姻,他时时提示自己,不能玩火自焚。一个男人,逢场作戏可以,千万不能后院起火!
好在,陈欣不是一个很黏人的姑娘,只要他得一时空闲,就会去找她聊聊,两个人的感情渐渐深入,他的恐慌就会剧增,生怕哪一天,陈欣突发神经来敲他的房门。
贺尔蒙这边已经说好,他们之间的情意没有终点,但又不破坏彼此的好事。事物都有两个方面,如此走下去,她就似一个藤,宇重就似一棵树,柔软的藤条就会缠死树杆。宇重每每想到这里就会沁出一身冷汗,就连睡梦之中也会吓醒。他觉得有必要结束这场不该发生的闹剧了。
“小蒙,我们的事,让我的未婚妻撞见,会怎么办?”
宇重下定了决心,说出了折磨已久的心事。
“你怕了?当初为什么要来骚扰我?你没有那个本事,就想玩火,不烧死你,那才是怪事!”
贺尔蒙露出笑意,她的心被蜂蜜浸泡着,就是眼角的鱼尾纹中都带着甜味。她早就意料到宇重会跟她来这一手,有些幸灾乐祸。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我们的热度需要冷却一下。”
宇重并不想断绝这种亲密关系,他只是不想让这种关系成为他以后的道路中的绊脚石。
“你怎么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贺尔蒙变了脸色,有一种可怕感,让宇重倒吸了一把冷气。他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的未来就要毁在她的手里。
“你玩够了,是吧?对不起,我还正上瘾呢!”
贺尔蒙不依不饶,她是顶烟上的主儿,没有谁可以挫败她,只有她主动松开手,别人才可以松口气儿。
“说的什么话?对你的依恋那是永久的,正象一场马拉松,要把力量平摊开来,让奔跑变成一种切实的享受。”
宇重从内心惧怕起来,他把绷紧的绳索松开,以免出现断裂。
“我去跟你的未婚妻谈,在她之前,就有了我们的情意,是我禅让,她才会有了你,她要不接受我们之间的感情可以走开。”
贺尔蒙拿出一副谈判的腔调,郑重其事的说出来。
“别闹了,我的小宝贝。”
宇重故作放松,让声音起了一层涟漪,悠扬地传输进贺尔蒙的耳廊。
“你才闹呢!我说的是正经事。”
贺尔蒙一丝不苟,她认准的事情不容任何人染指。
宇重只好换成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你是男人的救世主,还有那么多男人要你去安慰,你要雨露均施,万万不可厚此薄彼。”
贺尔蒙“噗嗤”一声乐了,嬉笑着回道:“我就要厚此薄彼,先把你淹了,再去拯救全人类!”
宇重也没有办法,只好借坡下驴,跟她打闹一处。
“小蒙,还没有跟我说说你的第一次呢。”
宇重也不想做无谓的努力,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乐得个逍遥自在。
“第一次不是给了你吗?”
贺尔蒙好像没事儿人一般,说着轻巧的话。
“你别讹人啊。我可负责不起。”
见贺尔蒙说的跟真事一般,宇重还是有些畏惧。还没有出离虎穴,就要掉进狼窝。
“谁让你负责!那一天你吃什么了,那么大的尿骚味,我洗了三次裙子都没有摆脱掉。为了那事儿,还挨了爸爸的一顿毒打。”
宇重想起来了,他的一泡尿就象洪水泛滥一般将贺尔蒙冲泡,为了那事,不得不转学,从此告别了贺尔蒙。
“小时候不懂事,纯粹是一场闹剧。我想听你的真正的第一次。”
宇重的心里有一股酸溜溜的感觉,明知道贺尔蒙不可能成为自己的伴侣,还是心有不甘,大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味道。
贺尔蒙想了一下,说道:“其实,人生的第一次,是最没有价值的。精确地讲,就是一次试验品。”
宇重没有完全理解,只是静静地听着。
“打个比方,人生就是在熬汤,时间越久,味道越好。”
宇重笑着说道:“我不想喝汤,只想吃肉。”
“那只能够证明你是一只饿鬼。一件艺术品,是让你来欣赏与把玩的,不是让你蹂躏的。肉吃多了就会反胃,而汤品久了,就有无穷的回味。”
宇重还是笑着说道:“我们现在是在吃肉呢还是在喝汤?”
贺尔蒙深情地说道:“你在吃肉,我在喝汤。”
宇重突然醒悟了,他有些被羞辱的感觉,生气地说道:“你是在炫耀阅人无数吗?”
贺尔蒙紧盯着宇重的眼睛,说道:“当量变达到质变,就像蛹化做了蝶。”
宇重用手指点着她的胸部,说道:“你要是没有两个肉球坠着就得飞天了。”
贺尔蒙有些伤感,说道:“当发现身边的景象没有留恋的价值时,就考虑飞升了。”
宇重心想,如果你真飞走了,我还彻底解脱了呢。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马上问道:“小蒙,你说心里话,当你接触异性多了,会不会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了。”
贺尔蒙盯着他的眼睛不说话,心里在揣测他的真实目的。她又重新审视了一下自身,对待宇重是上了心的,每次见面都有想再次相约之欲望,她不清楚,这是不是爱情,如果是的话,命运对于她来讲是极其残酷的,她不敢深究,以免引起巨大的痛苦,要说第一次,她开始喝酒就是跟宇重在一起的那回,从此当现实有过跟她皱眉头时,她都不会去理会,只是开起酒瓶,痛饮至烂醉。第二天朝阳再起,她重新打扮,开始新的一天。她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控制自己,不去深陷昨天的纠缠。
宇重觉得,他的问题难住了贺尔蒙,为了避免尴尬,他又提了一个新的问题:“小蒙,女人的身体和精神可以分开吗?”
贺尔蒙不加任何思索,说道:“要看对什么人?”
宇重说:“比方,我。”
贺尔蒙眼眶滋润着苦涩的泪花,慢慢地说道:“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