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30 起床做成去县里
孙子:奶奶我爷爷呢?
奶奶:你爷爷刚出门去坐车了。
孙子哭着说:爷爷怎么不喊我一块去?
奶奶:刚才喊你了两声你没起床。
孙子:赶紧给我穿衣服奶奶
裤子穿上裤子登上鞋子,披上奶奶缝做的棉袄,着急圆球扣子没扣对顾不上那么多怕爷爷坐上车我撵不上拿着外罩就往外跑,跑到去车站的路上追上了爷爷,我大声喊爷爷你咋不等我呀,老头笑笑让我赶紧穿上外套拉着我的小手去车站坐车。这时的天还有点昏但是朦朦胧胧能看到远处灯光和车站传出来的喇叭声,在寒风中我没觉得冷就是着急赶紧去干爷家吃点好吃的。
到车站门口不知道几点车站还没开门,它的第一班车是早上五点半发车,我在爷爷身后蜷缩成一团,不一会儿大门开了,司机打着车大开大灯,灯光从院里射到门外照亮了对面的马路,过了一会儿车子声音没那么大了司机把车开了出来停在了门口,我们和其他几个早起办事的老乡赶紧上车,我挑了门口后面的一排坐在了右边紧挨着窗户,用自己的小手指在上面画画,过了几个村庄一个中年妇女上来了 ,喊了一声大家转备好买票了,因为我才六岁所以到我跟前她直接走了,快到后面爷爷座位跟前,爷爷把准备的零钱从左边上面的口袋掏了出来,里面有三张五块的和三张一块的,爷爷把其中一张五块和一张一块递给了她,检票员说整好不用找钱了,对着后面的其他乘客说大家有零钱的也想这位老先生一样提前准备好别耽误时间,顺手给爷爷撕了一张票,上面有客运公司的章还有壹元到陆圆之间用竖线均匀隔开,哪一站上的票价不太一样,因为我们家就是在车站的起始点所以每次都看到撕的陆元的车票,这个女人卖完票回来走过我跟前说小孩不能占座去你家大人怀里,我爷爷赶紧说一会儿上人我们就过来了,售票员看了一眼没搭理我就走了。
每过一个村庄就会上来几个人,一会儿人多了也要喊我过去做到他怀里,过了桥洞口爷爷喊我提前准备拿着我们东西再有三站我们该下车了先提前站起来向前走走,离下车门近一点,我跟着爷爷屁股后面拉着他给干爷带的花生向前挤了挤,到了剩下一站爷爷拉着我挤到了中门口扶着车门旁边的黄扶手,车一停爷爷拿着东西拉着我就从菜市场东头下车了。
6:30-7:00 吃早餐
六点多的菜市场是一天当中开始忙碌的时候,其实他们早上四点多就开始做准备工作,我记得在跟着亚星舅舅卖肉那段时间他跟我们讲过二十年前刚到郑州,每天早上三点起床蹬一个小时三轮车去江山路拉肉,然后拉到兴华街菜市场卖,它属于最早一批的漂泊一族,三十年下来在这个城市安了家,虽然也开始吃药但是还是在拼搏着,那一代人的荣耀大多数都有透支身体的部分,在今天其实也有尤其是我们从老家出来一无所有的人员,每一步的成长都会伴着委屈和泪水。
爷爷拉着我去菜市场东街,往北走有一家回族胡辣汤,虽然要走几百米但是每次爷爷都带我穿人群,只是因为味更正,那时的我对味更正的理解是:汤更辣、油饼更大、水煎包更油、人更多...... 走了大概三分钟到了胡辣汤店门口,像往常一样已经排队排了四五米,我站在爷爷前面爷爷说在后面怕我被别人抱走。歪着头看着店门口,左边是一口大锅,油条、油饼、菜角、糖糕都是在这里现场做的,旁边是一个桌子人在这里收钱,大家需要先换成几块几块的牌才能去右手边对着外面顾客的两个窗口买胡辣汤豆腐脑,其实没窗户全是敞开的目的是方便大家接物品,跟着队伍走到前面正面就是收银的阿姨,中等个子梳着马尾辫,圆圆的脸,眼睛很亮,骨子里透着精明强干,爷爷给那个收银阿姨了五块钱,换了牌子后爷爷带我进去先找了个座,叮嘱我别乱跑然后他去买早餐了,我印象里是那种瓷碗灰边三道下面全是白的,有的碗边烂了一个角但是不影响用,爷爷先给我端了一碗胡辣汤两掺让我先喝着然后他去端了自己的一碗,再去外面拿一张油饼和几个包子,饼切得很多到便于用筷子夹着吃,我那时候能吃半张饼剩下半张最后爷爷会吃,爷爷一般会要两块钱小笼包中等四个,我也会吃一个或者半个的,这种场景大概有六七年,后来我上了中学以后我就很少跟他一起了。
7:10--7:30 换乘车等待发车
7:30--8:30 到达东站
8:30--9:30 换成公交到火车站
9:30--10:30 换成公交到日报社
10:30--10:40 到家
13:30--14:00坐公交到京广路
14:00--14:40 换乘公交到南站
15:00--16:30 到达卢家
16:30--16:50 到家
到家后报平安
在路上七个小时是为了见面后的三个小时,每个月每一年这样重复着,三十年了最初的一代人现在已经是三代人了,这里面的故事很多我想写本书纪念那些平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