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海军衫的女孩
“别以为你可以在这儿闲荡。”南希说。“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奥利说:“你总有那么多惊喜。”
今天是周日,奥利宁愿闲躺着。关于南希,他一直不喜欢的就是她充沛的精力。
他想她的劲头很快就会有用武之地,威尔夫那种淡漠而寻常的家庭生活,就指望她了。
去完教堂,威尔夫直接去医院上班了,奥利回家与南希和她父亲一起用餐。在礼拜日他们通常吃冷餐。周日博克斯太太去了她的教堂,然后整个下午都呆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奥利帮着南希收拾厨房。餐厅传来了长长的呼噜声。
“你父亲,” 奥利向外瞥了一眼,说道。“他躺在摇椅上睡着了,腿上还放着《周六晚报》。”
“他从来不承认自己周六下午睡觉,”南希说,“他总是以为自己在看报。”
南希腰间系着一条围裙,并不是那种老旧的厨房围裙。她解开围裙把它挂在门口的门把手上,在厨房门边上的小镜子前面,理了理头发。
“我真是一团糟,” 她用幽怨的,但也不是难过的语气说。
“确实,我真不知道威尔夫看上你哪一点了。”
“你最好小心点,看我收拾你。”
她带他出去了,经过灌木丛来到一棵枫树下面,她和他说过两三回了,那里曾经有她的秋千。然后他们沿着小巷走到了街区的尽头。
现在是周日,没有人在除草。事实上,所有的后院都没有人。所有的房子都有闭户、傲慢,遮遮掩掩的气氛。好像每栋房子里都住着郑重其事的人,就像南希的父亲一样,当他们享受应得的休息时,似乎是暂别尘世。
这也并不意味着整个小城彻底静默了。周日下午,乡下的人以及村民纷纷来到沙滩,沙滩离这里有四分之一英里,在一处断崖下面。这里混杂着水滑道上传来的尖叫声,孩子们躲闪,泼溅的欢笑声,汽车的喇叭声,冰激凌车的嘟嘟声,年轻人嚣张的叫喊声,母亲们焦躁的叫喊声,所有这些喧嚣交织在一起。
在小巷的尽头,走过一条简陋的土路,有一座空房子,南希说那里一座旧冰窖。再过去是一片空地,干枯的沟渠上有一板桥。
然后他们来到了一条窄路,只能容一辆车通过,或者最好是一匹马和一辆马车。马路两边长满了荆棘的树丛,明绿色的小叶子间点缀着零星几朵枯萎的粉花。 这里一点都不透风,也没有庇荫,枝杈不断刮蹭他的衣袖。
他问她这是什么鬼东西? “野玫瑰。”南希回答。
“我想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
“等着瞧吧。”
他在这条隧道般的路上热得要命,他多希望她能放慢脚步。
每次当他和这个姑娘混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感到很惊讶,她也许除了娇气,调皮、自负,在各个方面都不出众。也许他只是喜欢作弄她。她比一般普通的女孩子聪明。
他远远望见一栋房子的屋顶,被旁边几棵高大的树遮住了,既然南希也不会透露任何信息,他只能期盼他们到那儿的时候,可以找个阴凉地儿,坐一会儿。
“有客人,”南希说,“我已经看到了。”
一辆脏兮兮的T型车停在路尽头的转弯处。
“还好,只有一个。” 她说,“希望他们快结束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