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父亲节,想着回家看看父亲。大儿中午得回家吃饭,就打算下午回去。父亲自己懒得做饭,为他准备点现成的熟食、水果,直接回家了。
回到家时,他正在抗旱,在山上浇樱桃树。远远看去,发现父亲老了,有点驼背的他显得越发瘦小了,头发已然花白了。走到跟前,才看到他脸上蹭破了,才t得知是体检时骑车摔倒了。心里不由得后怕起来了。 印象中,特别是近几年,他老是会磕了,碰了的。父亲特不像是农民,干起农活总是有些笨拙,有点意外总是不能灵活地躲过,年龄越长越发明显。
其实,父亲如此也是有缘由的。虽是兄弟姐妹8人,又是老大,但仍读过了高中。当时也算是高学历了,回村做了几年的教师。从那时,他就很少干地里的农活,成家后,母亲特别能干,对父亲干活哪哪都是不满意。后来,又因为家庭负担重,又常年在外打工。就这样,父亲就更不懂种地,更不会干农活了,更不像农民了。
父亲,性子温和,没多少主意,不懂人情世故,特别对家族里,村里的是是非非,他一般都不过问。许是,我的母亲过于能干,过于强势。打记事起,都一直是母亲操持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当母亲突然去世后,父亲显得那么无助,这不会,那也不懂。地里的农活干不了,也不想弄。就连做顿饭吃都愁得慌,每周几乎都回家看看他 ,陪他聊聊天,做顿饭,洗洗衣服。而父亲还总是不想让我们干,总会说,自己弄就好了。
前几年,担心父亲自己会孤单,想为他准备几本书时,才发现他已眼花看不了了,为他准备了唱读机,教了多次,还是用不好,完全不是印象中的父亲。也就是那时,才发现父亲已慢慢老了,已不是曾经的父亲了,已到了依靠儿女的年纪了。
上周,回家看到父亲满地堆放的脏衣服,顺手都扔到水池洗起来,父亲一边不让,一边说着,太热啦 ,太晒了…为此,专门为我安上遮阳伞,安上才发现伞离水池有点远,够不到啊,又开始埋怨起了,为安慰父亲,我忙把衣服端伞下洗 。每次回去总说啥都不用买,不用干,要是忙就不用回了。总不忘叮嘱我,要这样,要那样。对自己,再苦再闷,他从没说。
父亲,还是我最好的阅读启蒙老师,正是父亲曾经看似不正经的看书、听书的另类行径,让我爱上读书。曾经的“呼延庆”“杨家将”犹在耳边,而今父亲已是满头白发。
这就是我的父亲,他没有多少本事,但为人善良,朴实忠厚。他用自己的方式,一直默默付出,不善表达的他从没说出“爱”字,却也是用他瘦小的身体撑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