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天气热的让人什么都不想做。要么不想出门,要么出门了就不想回去。为了寻个能够静静发呆且让人舒适的地儿,我上午十点就出门到了凯德里一家书店呆着。一直到了中午的时候,按照生物惯例,我开始思考。。。。。。午餐。
按照自己的性格,其实如果没有什么其他阻碍的话,我可能会花上一到两个小时的时间,给自己做点吃的东西填饱肚子。但是在这个时节,我连出去测试一下气温的勇气都没有,所以第一反应就是直接在附近觅些吃的算了。
周围有些什么?吃什么?这是一个很费脑子的问题。还好,一个懒惰的又有生活哲学的人总是有办法的!我直接用手机搜索了附近的餐馆,便基本掌握了有哪些离我很近、根本不用我走出商厦的店子。对于我来说,第二个问题相对复杂些。因为从中挑选出要去的店也是需要理由的,不能仅仅是看着好吃、或者好吃就可以给自己一个交代的。在手机上不停上下挑选的时候,我选定了一家卖生煎的店。好,就去吃生煎吧!
我知道,在帝都选择一家卖生煎的店,无疑是带有一些冒险的成分。但是,逆向思维想一想,一家卖生煎的店开在帝都,应该不是烂的可以,那一定是味道还可以。我自己告诉自己,自己说服自己,因为我曾经在前门也品尝过知名的卤煮。
到了店前,给人的感觉还不错。直接点了两份生煎,点别的食物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我承认自己有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感情用事,而且因为自己的感情用事,很多事情最后也没有什么完美的结果。所以我很能理解自己的这种犹豫,这是给自己一个改变主意的机会,现在重新选择还来得及。不知道你了解不了解,越是感情用事的人,越是爱纠结的人,在经过思考后,其实越不容易改变原有的想法。最后,我还是点了碗鸭血粉丝汤。因为到过江淮水乡的人都知道,为什么。
生煎先端了上来,我知道自己轻估了生煎的分量,我应该要一份生煎就够了。我夹起一只生煎,只是轻轻一咬,里面便“滋”地冲出一股鲜肉汁,洒在餐桌上。我既懊恼,又暗责。懊恼自己的不小心,暗责后厨师傅的精细和用心。不用力咬,没办法咬开,粗野地下嘴,汤汁就会四溅。只能夹着生煎后,细细用心观察,寻找下嘴的位置、角度和力道,连需要上下几颗牙配合,都要好好计算一番,才能品到滋味、吃得舒服。待粉丝汤端了上来,我已经报销了一份生煎了。生煎对于我来说,所代指的城市是上海。在15年前,刚刚过了寒假,阴冷的日子还没有过去的时候,我便因公去了上海参加培训。说是因公,但机会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无意赌气轮到了我的头上。这里没有办法展开。如果展开的话,就成了另外的一篇文章。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形下,我狼狈不堪、仓促不堪地不约而至,去了上海。出了火车站,找到汽车站点,坐车直接到了五角场,偶然间,我就转换了场景,懵懵懂懂开始了人生中另外一种生活。现在回想起来,在上海呆的三个月,好像在吃的方面并没有什么更为深刻的记忆。那个时候也不大注重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条件去注重这些东西。所以现在头脑中根本就没有存储任何那个时候关于生煎的记忆。唯一能够回味的,就是学校的饭堂、五角场一家昂贵的大娘饺子馆。除此之外,便是南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市里那钢筋水泥森林。说句实话,很早都接触到了钢筋水泥森林这个词语。可是我一直认为那是小说家的艺术夸张和变形想象,在我的直觉认识中,大城市譬如帝都,有高楼大厦,但是怎么也无法跟钢筋水泥森林这样的词汇联系起来。但是,也正是那次我到了上海,才明白钢筋水泥森林这个词语是何等的形象、真实,创造这个词语的作家是何等的白描、写实。在帝都,区域划分单位是大院,高楼大厦是大院的一部分,有些楼宇根本让人都无法靠近,更不用说进入其中了。而在上海,区域划分的单位是栋、幢。那些楼宇四周都有大大小小的道路、街道、里弄相连,让人在远观之外,亦可接近,近到你可以站在一幢高楼之下,仰视其高。这不是森林是什么呢?但上海又是让人难以捉摸的和接近的,三个月的培训,除了黄兴路,我竟然连五角场的五条路都没有记住。如若现在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我会像吃生煎包一般,好好品味一下。
哦,我去年12月份好像去过上海一次。下了火车就被拉去吃早餐,在一条不算繁华的街边。临街旧楼一楼,窗子上拱下方。入门不大,走进去是褚红的色彩和风格,据说是上海老字号。因为是刚刚下了火车,大清早人整个都迷迷糊糊的,饭馆名字和街道名字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还好,我记得生煎很好吃,于是才有了这篇在北京吃生煎写上海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