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望西河的黎明》 第十五章 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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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煤车

丰收过后,入冬以来。宋爷爷家旁边的大树只剩下几片枯黄的叶子在上边摇摇欲坠,枝头上偶尔还有几只麻雀在叽叽喳喳地叫唤着。不管是梦蝶家门口落在地上的黄色酸枣果,还是美萱家院子中万紫千红的花朵,如今都已尽数淹没在泥土里。

天冷了,随着青蛙的销声和寒蝉的匿迹,大雁也飞去了南方。村民们开始储备起了过冬的食物,为新年的到来做着准备。

在一个阳光和煦的冬日下午,一辆棕黄色的拖拉机驶入了村子,后面拉着一车煤。由于村民们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柴火烧饭吃,只有天气很冷的时候才烧煤炭,所以这一车的煤也够大家用到来年了。由于煤车一年只来一趟,好些村民见到它都会围过来看热闹,小孩子就更不用说了。

冬天的时候,山炮儿依旧会在晴天的时候把他家的小花猪拉出来溜,不过它的身上多了一件剪得边角不齐的衣服,头上还盖着一块红布,布的两个角系在它的脖子上。远远望去,还以为山炮儿牵着个小女孩呢!当山炮儿见到煤车时,煤车已经卸完煤准备离去了。他立马丢下小花猪向着车子追去,还怂恿着旁边看热闹的陌桑和大飞一起追。小莺则不舍地目送着煤车缓缓离去,那“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是她最喜欢听的了,而那车子留下一路的燃油味也是她无比喜欢的味道。

由于拖拉机的行驶速度慢得出奇,三人很快就跑到了车子后面,山炮儿纵身一跃就跳到了车上,陌桑紧随其后也跳了上去,大飞跳了两次没跳上去就放弃了,站在原地喘着气。

山炮儿看大飞掉队了,就把两只手放到嘴边做成喇叭状对着他轻声喊道:“大飞,快跑过来啊!”

这一喊没把大飞喊动,却引来了拖拉机师傅的注意,他猛地一回头吓了一大跳,赶紧停下车想要对这两个小屁孩训斥一番然后再赶下车。可结果车子停得太急,陌桑和山炮儿一个酿跄就跌坐在了满是黑煤渣的车上。当他们站起来的时候,大飞在那里捧腹大笑着,原来山炮儿和陌桑两个人的屁股都黑成了一团。

开车师傅本来想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可结果真的给了他们一人一团黑黑的颜色,心里也有些愧疚,转而用着柔和的声音对着他们说:“快回去换身衣服!”说完就继续开着车渐渐消失在了大家远眺的视线里。

大飞仍然乐不可支:“还好我没上去,否则就跟你们一个样了!”

陌桑尴尬地笑了笑就跑回去了,山炮儿对大飞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走了,小花猪好像能看懂山炮儿的心情一样,低丧着脑袋跟在他的后面。

正当山炮儿郁郁寡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时,他发现一位老人正挑着刚刚买的煤球艰难地往前走着。他见此情形立马走向前去对老爷爷说道:“爷爷,您先放着吧!待会儿我叫小伙伴来帮您!”

“不用麻烦你们了,我自己可以的!”老爷爷谢绝了山炮儿的好意,然后继续挑着煤球往前走着。

山炮儿看到老人这种不服老的精神也很是敬佩,不过还是去把大飞和陌桑叫了过来帮忙。

三个小伙伴每人手捧着三个煤球,然后就又说又笑地往老爷爷家里送去。

一下子少了九个煤球,老人的担子轻了不少,走起路来也轻松了许多。一路上就一个劲地夸着三个孩子,当然夸得最多的要数山炮儿了。

终于送到家时,山炮儿却在过门槛时脚被绊了一下,然后他手中的煤就立马滑落了一个。幸好他没摔倒,否则的话三个煤球都会被摔得粉碎。

好心做成了坏事,山炮儿心里很是过意不去,道歉的话没少说。老爷爷也挺宽宏大量,没看地上摔成渣的煤,而是微笑着问山炮儿:“没伤着哪吧?”

“没有,没有!”山炮儿连忙回复,然后试探性地问道:“爷爷,这个摔碎的煤球可以给我吗?”

老爷爷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他,然后露出慈祥的面容对他说道:“当然可以,不过你拿它做什么用啊?”

“谢谢爷爷,这个您就没管了!”说完把摔碎的煤球捡起就跑了,跑出十米以后,回过头发现两个小伙伴还站在原地没动,就大喊道:“嗨,嗨,你们干嘛呢!快跟我去溪口,我有好东西给你们看。”

陌桑和大飞不明就里地跟在山炮儿后面,没一会儿就到了大河与小溪的交汇处。他从水里拿出一个小竹篓来,陌桑和大飞往里面一看全都惊呆了,里面有好多条手掌大的小鱼,原来山炮儿是要来这里烤鱼吃。

知道来这里的目的后,大家就忙开了,山炮儿把柴火和配料备齐后,陌桑和大飞已经把灶挖好了,接着生火后就支起架子开始烤鱼。因为鱼还算挺多,山炮儿还把几个女孩子也叫了过来。

把鱼烤完吃完后,大家就到其它地方玩去了,而未燃尽的柴火散发出的余烟还在冉冉升起,仿佛是在将他们的欢声笑语传递到高高的蓝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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