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自然醒,天却是暗暗的,仍然没有亮起来的意思,一看时间却不早了,接近七点,想起夏天的这个时候,都已经跑步结束回家洗澡了,而现在却是起床都缺少动力。
刷了一会儿手机,就又把冰冷的手放回被窝了,闭上眼睛任自己往温暖的深处小憩一下,这从醒来到起床的时分,格外令人留恋,再晕半小时就起,是每个冬天早晨的奖励。
坐起来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更困难的事是把光腿从床上拔出来,裸露的皮肤一旦失去棉被的拥抱,进入那个无遮盖的世界,立刻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火速穿上加绒的裙子,隔绝掉无情空气,踩到毛绒绒的拖鞋上,站起身来,竟然像完成了一场小小的战役。
战胜了懒惰、贪婪沉伦,责任和义务让我总算还是爬了起来。
在另一张床上看到了猫,她躺在我的羊羔毛衣服上,枕着毛领,把身子蜷成一团,这个傻子,不知道把衣服拉过来盖自己身上,只会呆呆地躺着,不过也没有完全傻,还知道找到这个厚厚实实绵绵软软的衣服上睡。
拉开窗帘看外面,并没有期待的雪花覆盖万物的童话世界,外面依然是灰扑扑的,没有阳光的加持显得毫无生机。
对面顶楼好像在发亮,这点光吸引了我的目光,仔细看看,原来是结了冰。顶楼的水面在一夜之间完全冻住了,白白硬硬的反射着光。
这么看来昨晚的温度够低的了。
再看看我窗台上的水仙花,一幅恹恹的样子,从买回来就开始降温,没有享受过一天阳光,只懒懒象征性地抽出几片绿叶,就再也没有生长了,可能是在等回暖吧,也可能在一步步地走向衰竭,坚强、挺住啊,我还期待着过年时候绽放密密麻麻的水仙花呢。
时间不早了,慌慌张张出门下楼,走在街上看到的路上大多数都是包裹得严严实实,更有不少人带上了帽子围巾手套,我边走边想自己是不是有必要买帽子了,但是又一转念,这不是还没穿秋裤吗?就算给更严寒留一点余地吧,帽子更要推到之后了。
常去的早餐店里人满了,我还是钻了进去,这里没有风,却有烫人的豆浆、面汤。唯一的一张有火的桌子被占领了,我看她们快要吃完了,就站在旁边,捧着豆浆小口啜着,等着一个人起身离开,迅速占据这个有利位置。
一把腿放进烤火被里,立刻像是被一双温暖的手抱住了,一股暖流围绕着我,豆浆的热从嘴巴热到喉咙,脚下的火让热到脚伸到大腿,两边一结合,那叫一个熨帖的舒服。
一大碗面,筋道顺滑;一个鸡蛋,煮得正好糖心软嫩;几片菜叶,油绿开胃;一小碟凉拌的折耳根,微微辛辣;喝一口汤,热热乎乎。吃完几乎脑门冒汗,热量也存得满满当当。
只是随着走出早餐店,那些热马上被寒风收缴了,迅速拉紧敞开的羽绒服,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