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基斯德,在海底,没有人发现他的阴影。
孤独的梦一直在追随游离的身影,这是雨声下落的第三十三分钟。阿基斯德想过爬出来,地牢的顶端绑着三十三条丝质的绳索,看不出什么意义。
雨水顺着沟渠自然的下落,可悲的阿基斯德凝视着漆黑的角落,他从未如此憎恶那抖腿的女人,让人恶心丧气。抖动的频率发出的音符让阿基斯德的耳朵难以忍受,孤独的秘密兴许由此,阿基斯德转过身去,去摸他的武器,他会杀掉那个漆黑中抖腿的女人,好还他自己一个安静。
雨声下落的三十三分钟已经过去,湖水上涨了三点三米。
这是一场瓢泼大雨。无尽的折磨无尽的戏,仿佛群众的掌声没有停息,阿基斯德叹气,杀死了那个抖腿的女人,孤感感来临。
尸体倒在雨水里,只剩下赤裸的身体,厌恶的情绪缩回阴影里,阿基斯德脱下身上的袍子盖住她的身体,虽然他还未曾看清楚她的脸,啊,她的脸。
阿基斯德想要逃离,因为尸体的腐烂会污染地底,他顺着三十三条绳索向上,绳条上长满了野生菌,滑溜溜的粘液阻止阿基斯德前进,这是一场逆行,等待阿基斯德的,是更为强大的暴风雨。
没有人会指责他的退缩。因为阿基斯德觉得他并不出名,可笑的是他在和自己较劲,究其原因是那具正在腐朽的尸体。
对阿基斯德来说,这是一场精神逃离,贵合子终于不能拉住他走向彻底。从殉情崖那一跳,就仿佛向世界宣告了一切,但阿基斯德的悲恼一直是个迷。
当年贵合子和阿基斯德在悬崖相约,他们要说清楚各自生命的角色。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究竟谁为谁。阿基斯德摇头微笑不语,贵合子歇斯底里,这是以静制动的开局。
却因为过于丰富的感情绞杀了原本和平的结局。贵合子奔向阿基斯德,用尽她所有的力气,站在悬崖边的阿基斯德没有任何支撑的道具,只能跟着贵合子一起坠落到底。
悬崖下的看客在高呼,这充满爱意的世界。阿基斯德因为害怕而抱紧贵合子的身体,感情的浓烈让所有人遗忘了那场以静制动的开局。这悬崖不再一般,阿基斯德不再一般。
贵合子没有死透,她还在回忆曾经的温柔男人,她觉得他们之间的捆绑没有解法。
阿基斯德顺着绳索越来越远,他知道贵合子即将搁浅,但他没有任何理由再将她抱起。他想更多的正视自己的内心,而不是和她甜言蜜语,虚假的故事幻觉,会让阿基斯德丧失自己。他仿佛听见了岸边的欢呼,那声音让他汗毛耸立。若是他们看见他活着,定是万般唾弃。
他的思维陷入沉浸,悬挂在绳索上回忆。头上扑通声增加了频率,越来越多效仿的情侣。阿基斯德想起,他曾是个赤裸的孩提,和村落的女孩玩耍嬉戏,没有什么非要不可的心绪,那天真可爱的小裙裙,还有稚嫩的微黄发髻,阿基斯德甜美的口水落了一地。
阿基斯德想要回去,贵合子停留在回忆。所以那场以静制动的开局,他们捍卫的东西却是相反的两翼。路边的卖货郎看到了这一切,从悬崖下到悬崖上的表演,他发誓不再相恋,婚姻更是魔鬼的锁链。可他天天要和情侣们相见,以维持他生活的方便。
我们该怎么提醒阿基斯德,让他勇敢的浮出水面。而没死透的贵合子,除了情感,对其他却视而不见,三十三条绳索,任意一个方位都是新的世界,阿基斯德要去冥界,贵合子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说再见。
可怜的阿基斯德啊,将继续在空中的绳索上悬挂,美丽的贵合子忆念着他,头上的情侣不断效仿他,这断不开的因果锁链,将套牢成群的美丽姑娘与俊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