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报纸堆上放了一叠报纸。偶尔翻阅一两份瞥见些生僻新词还得借助百科认识之后才敢往下看分析。慢慢地,眼皮开始沉重下去,一眨一眨,眨得放缓,像没抹润滑油的机械齿轮最后那么几次咿咿呀呀的转动,终于,不转了也就闭上了眼。一眨一眨,光从睁开的缝隙里进来,怎么趴在了高中的课桌上?
我该认真记下这段话?我该到点了提前收拾好书包一下课就冲去食堂?我该中午到睡点了还恋恋不舍地看书不肯上床?我该边走路边看英语速记?我该去政治办公室自习离开后去操场夜跑回寝?还是我该走到阳台前,听着那诉说着故事的曲子,眼睛随着学校外那条路延向远方?还是我该走到那个地方,再来几张合影?
为什么想到这些,竟那么酸?什么样的感觉是酸?酸这种气息开始蔓延,让你不敢靠近,它像一把尖锐的刀子阻断着你和过去,让你不敢再去回忆。我艰难地向前走,顶着刀子锋利的口,一步,两步,我看见了当初我们平实的交往,我连忙往后退。不,不,这是梦魇,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你看,我现在还在这里,那这肯定是梦魇不错了。我奋力挣扎,用尽全身力气去睁眼,我要出去。
突然睁开了眼,感觉浑身轻松一劲儿,我知道我回来了。我躺在床上,一切原来只是个梦罢了。可是眼睛连同周围都好重,像冬日里奶奶在火炉旁晾干的橘子皮里黄色的经脉在手里搓捏那种感觉,好想闭眼,好想闭眼,就算是再回去梦魇里,让我再睡会儿吧……不行……你起来,你这样会一直这样梦下去的……梦就梦吧……不行,你快起来!我坐了起来,从心到肺到腰一股气松散开来,只不过眼睛还是好重,头也好重,梦这一场,我好累。
还有几本书没看,下床看书吧。看外边好像阳光不错,干脆出去走走吧。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的正在进行,未来的还得期待。我一路都一直这样走着,人来人往,却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