俟我于著乎而,充耳以素乎而,尚之以琼华乎而。俟我于庭乎而,充耳以青乎而,尚之以琼莹乎而。俟我于堂乎而,充耳以黄乎而,尚之以琼英乎而。《诗经·著》
等我在大门与屏间呀,你垂挂耳旁的冠玉,
用的丝线是那样雪白呀,加上美玉大放光彩哟!
等待我在宅院的庭中哟,你垂挂耳旁的冠玉,
用的丝线青又青哟,加上美玉特别的晶莹剔透哟!
等待我在大厅的正堂哟,你垂挂耳旁的冠玉,
用的丝线色金黄哟,加上美玉特别晶莹明亮哟!
这是一首新郎迎亲的诗歌。本诗通过女子的视角,口吻,对新郎的佩饰的描写,细腻的描写了一个个婚礼的动人镜头。其中所描绘的诸般景象,应当是当时“齐地”本身的社会风俗,尤其是婚礼风俗的真实反映。可见新郎是一个有身份的人,通过对新郎的描写来衬托那个披凤冠霞披的新娘的喜悦心情及对未来幸福的憧景。全诗三章,每章三句,重章叠句,只是换了个别的字而已,反复的复沓更是为了衬托新娘的激动幸福的心情。
首章“俟我于著乎而,充耳以素乎而,尚之以琼华乎而。”古人成亲称“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最后一步“亲迎”更是仔仔细细的准备了。本诗讲的就是一个迎亲的过程。俟:是等待。充耳:玉制的冠冕饰物,悬在冠之两侧,下垂至耳。古时,有钱人家的男子,多戴一种特殊的帽子。帽子两侧,各有一条丝绳,多用白、青、黄三色丝线编织而成。丝绳下端又有长长的穗子,一直垂至胸际。而在齐耳处,打一个圆结,左右相对,正好“塞”住两耳。所以,也叫充耳。充耳上,各穿一块玉,叫做填。女子看到自己的新郎在大门与屏风之间等待着自己,新郎的耳旁垂挂用白色丝线悬挂的冠玉,显得他愈加光彩照人。新娘的内心非常喜悦幸福。
二章:“俟我于庭乎而,充耳以青乎而,尚之以琼莹乎而。”庭指的是庭院,在大门之内,寝门之外。进了大门到屏风这里。新娘看到自己的新郎一步步的进了庭院,她激动的看到:那个她等待的人如玉树临风般站在宅院的庭院中,垂挂耳旁的冠玉的丝线青又青哟,加上美玉的亮晶晶哟!更显得他风姿卓越。新娘的内心更加激动幸福。
三章:“俟我于堂乎而,充耳以黄乎而,尚之以琼英乎而”堂:正厅。新郎到女家迎亲,一步步走进正厅。而新娘从远处到近处对新郎的仔细观看,新娘的心情愈来愈激动,心里的变化越来越剧烈。齐国贵族男女有佩玉的风俗,“素”、“青”、“黄”分别写男子佩玉之颜色,“琼华”、“琼莹”、“琼英”则描写佩玉之质地。在诗中这样写的目的,一为不重复,二为表现新娘心理上的变化──颜色由浅到深,由冷到热。诗中所写佩玉之人,用玉来比喻持玉人的相貌和品德,自有一种雍容华贵、落落大方之态。
在古代,新郎接到新娘后,先上车,新郎得亲自驾车,轮转三周,再交给车手驾御,而自己则另乘车先行至自家门口等候,然后按照规定依次将新娘引进洞房。此诗把这一古老的结婚仪式写得饶有情趣。一对青年正在成婚,女子于成婚之时看到新郎正在等候着迎接自己时的喜悦心情。随着新郎的渐入于著、于庭、于堂,即从大门到庭院,再从庭院到堂屋,这其间包含着新娘心理上的一系列细腻的变化。她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接近新郎,连他系耳坠所用的丝线的颜色也看得一清二楚了。新郎的光彩照人,让她心里面异常激动,于是就唱出了这首略带激动的爱情诗,表达自己对新郎的满意,以及自己成婚时的快乐。
本诗的特点就是没有着力描写新郎是如何的漂亮,新娘是如何的容光焕发,也没有炫染院子里鞭炮齐鸣人来人往的喜庆气氛,而是抓住了新娘的视角,从而展示了新娘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