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种目光并非是人与人之间的目光,倒像是人隔着鱼缸的玻璃壁看鱼时的目光,是两个不同世界的生物之间的目光,而要是我能够理解那种目光的本质所在,我也就能解释德意志第三帝国疯狂的实质了。”
在纳粹人眼中,党卫军眼中,甚至是德国人的眼中,犹太人本就不配用人这样的称谓,在他们眼里,集中营的人就是另一种生物。对于集中营的管理,似乎并没有变相的虐待和惨无人道,若是把集中营当成是一个农场,里面的囚犯当成是牲畜,似乎一切的解释都是那么地顺理成章了。
德国人依旧地严谨和规矩,对于他们而言,需要做的就是通过集中营的劳动力提供最大化的产出。所以便如对牲畜喂食一般,每一天都到点给汤水,仅够最基本的身体补给。对于党卫军而言,饿死一两个人根本就无所谓,因为后续的人一直在运往集中营,而他们也并没有刻意地将虐待俘虏当成享受,仅仅是对于不服从的,不工作的,犯错误的人给予肉体上的惩罚。就像甩向不耕地的牛身上的辫子一般,让其驯服,听话,往他们想要的方向走。甚至里面会提供医疗,对于能治好的轻伤,便给治,这似乎也是一个治好病人的成本和康复后能带来的产出的对比,如果划算就治,不划算,就进入毒气室,而后焚尸炉。就像是对感染了的牲畜进行处理一般。一种几乎可怕的严谨与漠视。
一个意大利籍的犹太人在最著名的集中营奥斯威辛里面生存了十一个月,他通过自身的经历写下了中间的遭遇,尽可能完整地还原其中的事情。
当一切文明的上层建筑被取消时,人从根本上来说是野蛮的,自私的,愚蠢的?似乎这是在集中营里得出的轻易的推论。当二十世纪的文明人到了集中营之后,似乎便将以往所有在文明社会中习得的都放弃了,留下了的就是动物本能的贪婪与自私。偷窃成了常事,无人会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出头,即使同样的遭遇在未来的某一天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其实作者对于人性依旧是肯定的,仅仅说当人类面临身体的生理需要和痛苦的折磨时,许多习俗和社会本性都无所适从。
其实一个被剥夺了所爱的人,被剥夺了家庭,被剥夺了习惯,被剥夺了衣服,被剥夺了一切的人,将会是个虚无的人,沦为只剩下痛苦和需要的人,忘却了尊严和判断能力。便如党卫军希望你成为的那样,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牲畜,丢失了人之所以为人的尊严和自我。
别奢望有何人性可言,其实人本就是动物中的一员,由猿进化而来,狩猎是动物的本能,只是环境因素导致人口增长以及对于动植物的驯服逐渐产生了农业,从部落到族群,一步步变成了现代的社会。但是现代社会的维系依旧是全人类之间互相博弈之后效益最大化的一个结果罢了。而道德也仅仅是一个统治阶级奴役和剥削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