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界的事,神奇得很。不是随意揣测,随便说说,就能得出标准的答案,判断出完美的结局,所以说,天随人愿的事,少之又少。
愚人节这一天,老天爷又跟陈家小村开了一个玩笑,白天还是蓝格莹莹的天,天气也暖和,人们在医院的院子里,悠闲自得。临近傍晚,忽然变脸,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平地起风,扬尘、飞沙拂面,纸片、塑料袋漫天飞舞,门岗上的那两面旗帜,呼啦啦一个劲地响,电线发出呜呜呜的口哨声。
我站在值班室的窗户前,目光再次锁定老榆树上的喜鹊窝,看着狂风中的喜鹊窝,忽而左右摇摆,忽而上下沉浮,忽而来回转动。看着看着,我的心有点不淡定了,上网查了一下天气预报,本市发布了大风黄色预警信号,风力5一6级,局部可达7级。其实这么大的风,在我们这里一点也不稀奇。问题是,喜鹊窝被上次的沙尘暴从中间决开个口子,它能不能承受得起?能否平安地挺过去!
风借助着夜幕,在陈家小村横冲直闯,夜半仍在呼啸。第二天早晨醒来,风不刮了,天晴了,至于风是后半夜还是黎明停的,晚上梦周公的我,真的不知道。
院子里一尘不染,异常安静,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昨天狂风刮过的痕迹,已无处可寻。
当我来到院子里时,发现李大夫他们几个站在那里,正对着老榆树上的喜鹊窝,指指点点说着什么。“李大夫,大清早的,喜鹊窝咋了?”问话的时候,我抬头望了望喜鹊窝,原来风刮过的痕迹都留在了喜鹊窝上:映入眼帘的喜鹊窝,惨不忍睹,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昨日的风,几乎把它从中间完全撕裂,只剩下些许树枝,还勉强连在一起,球状巢穴扭曲变形,看着让人心疼。
“完了,完了,这下喜鹊窝可真的要散架了。”李大夫语气有点悲凉感。
门岗前,看门的老陈,一声不吭的,坐在椅子上抽着烟。这讨厌的风,显然,让老陈颜面扫地。究竟是老话不灵验了,还是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的新生事物,颠覆了人们的认知,总是出人意料地给出相反的结果。老陈一时半会还真想不通。
大家伙又聊了一会,便各忙各的去了。我非常赞同老陈关于喜鹊窝的“鸡蛋”比喻,今天的结果,他未必没有想到,只是他不愿意看到。
“小陈,你看这弄成啥事了,昨天的风,说起来真不大,可它还是把喜鹊窝刮成个不像样了。往后,这喜鹊窝怎么样,我是真的不知道了,只能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