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架的喜鹊窝(十一)

每次上班,没事的时候,我总是望着那个喜鹊窝发一会呆。我一直都在琢磨:这对喜鹊为什么把窝搭建在第二棵老榆树上呢?按理说,紧挨它的头一棵和第三棵树都比它高。还有一些有关喜鹊和喜鹊窝的事,我真的搞不懂。

六月的夏天,一白天工作在医院大楼里,感觉闷热闷热的。到了晚上,我们几个值班的医护人员,来到院子里的门岗处,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顺便纳纳凉、聊聊天。一股股凉风从大铁门的缝隙往进钻,享受着仲夏夜的清凉,大家伙的话自然多了。大家说着说着就把话题转移到喜鹊窝上。

你说这对喜鹊傻不傻,陈家小村那么多人家门前或院子里都种着一棵大杨树,若是把喜鹊窝搭建在大杨树上,风吹不掉,雨淋不着,既牢固又安全。怎么都比搭在老榆树那根没有擀面杖粗的树枝上好。

“喜鹊窝,住的高,大风吹。住的低,小孩掏。”聪明绝顶的杨哥,除了嗜酒的外,喜欢时不时地说上一句串话。三十三岁那年下岗后,他一直奔波在打工的路上。经见的事多了,为人处世,善于察言观色,精于变通,圆滑的境界像一尊不倒翁。

“老杨说得对!一般的喜鹊窝都是搭建大杨树上,这个老榆树上的喜鹊窝,不说村里,就是周边也是唯一的。”看场子的老陈,是看着这个喜鹊窝变老的,这一提到喜鹊窝,他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这喜鹊聪明得很。头一棵老榆树靠着路边,搭建喜鹊窝,容易招惹孩子们的祸害;第三棵老榆树,因为长得太高,你看这喜鹊通人性,它懂得“树大招风”的道理,还懂得两边的大树能为它遮风挡雨。它把窝建在高高的细树枝上,没人敢掏,你想,还没爬上去树枝就断了。”老陈说的头头是道,人们也愿意听。

“你们知道喜鹊窝的入口在哪个方向?”大家伙摇了摇头。“因我们这里刮的风,多是西北风,所以,喜鹊窝留口,不留西和北。我上小学的时候,特别能害,经常上树掏喜鹊蛋,发现喜鹊窝的入口留在侧面,不是东就是南”。听老陈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呆在巢穴里的喜鹊,之所以能避开风吹雨淋,归功于它巧妙的设计,合理的结构。

“喜鹊窝咱们见得多了,光看见外面用粗树枝和细树枝插在一起,看起来挺粗糙的,也不知道,喜鹊窝里面是什么样子的?”李医生,他性情温和,说话细声细气,行事风格有点慢慢腾腾的,干什么事都小心翼翼地,唯恐出错。

“喜鹊是我见过最精明的鸟。别看喜鹊窝外面乱糟糟的,里面让它打扮的漂漂亮亮,不得不佩服,喜鹊的细活儿做得好。”老陈说的话肯定掺加了点水分,有点夸张,不过,我到是宁愿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毕竟,这是他儿时美好的记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感慨。与同事们说说喜鹊和喜鹊窝的事,既填充知识储备,又愉悦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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