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

力不从心,感觉自己活的太老,活的太久。睁眼,闭眼,很久,摸去耳里的泪水,又睁开眼,起床。因为突然想去看荷花开。

前几天白天去的时候,荷塘满是开放的荷花,前天傍晚去时却发现荷花全都是合上的。那时就觉得荷花它是每天迎着朝阳开放的。那时就有了个念头想看朝阳出来,看着荷花慢慢盛开。

打开门,狗一下窜出门外一米多远,然后回头望着我。我摇摇头,冲它摆摆手,转身去刷牙。它便向右走了。等会儿,我梳头时又见它从门前过,向左走去。等我洗脸出来发现它又回来了。

我有点无奈,苦笑一下。它也知道我很容易动摇放弃吗?我推出自行车,拿了钥匙,拉下门,锁上。又抬头左右看看,嗯,还好,街上行人只有两三个,公路两边全都是紧闭的卷闸门。

看看手机上时间显示五点多,这时狗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它冲出去两米来远,又回身,冲着我“吠吠吠”地低沉的狂叫,尾巴也猛烈地摇晃着。走吧。我说着推起自行车骑上去。狗在前面狂蹿近两米,便又转身冲着我狂叫,尾巴猛摇。见我跟着,又转身向前猛冲两米多远,再次转身冲我兴奋的狂叫,尾巴狂摇,接着又转头向前狂跑再转身,如此好几次。它离开大路拐进乡间小路,回头叫人跟着,便不再冲我叫唤摇尾了。开始两后腿并列向前,开始撒着欢儿,向前跑。

沿着弯曲的小路,拐着跑着。一下就到了长满嫩绿细小的密密麻麻的秧苗的稻田附近。骑着车,便迎来了风,清风拂面,心一下,觉得舒服了一些,也清爽些。

沿路惊着好几只正在秧田低头寻找东西吃的白鹭。在细小嫩绿的秧苗田里,他们白色高大的身影显得如此明显。我停下想拿出手机给他们拍几张照,可每次他们一见我停下便立即飞起来,却不飞高,不飞远。最多扇动翅膀低低地飞个三四米远的样子,又在秧田里悠闲地低头寻食。

拐路,朝荷塘骑去, 迎面是一位一身黑衣,胖胖的女子在跑步。感觉她脚步沉重。却努力的慢跑着。

靠近荷塘,却发现荷花很多都已经是盛开状。还有很多呈半分状,仿佛下一刻,那些花瓣就会绽开。我想,我还是来晚了,荷花醒的比我早。下次一定要早早的来。

荷塘远处,树梢上一片淡黄金色的朝霞。树梢里藏着一小块红色的云,我想这就是太阳升起的前身吧。

停下想等太阳升起,又给荷塘里的荷花们拍了几张照。又看看那片淡淡的朝霞,那小块的红云,好像没有变得越来越红。大概还得好一会吧,我这样想。

骑上车,拐进另一条路。路两旁仍是长满细嫩秧苗的田。看见一辆小推车,上面的篮子里堆着空心菜,丝瓜,豆角...抬头,远处的菜园地里,一位老农的身影,在开满丝瓜关的架子里头若隐若现。前行一会儿路边又出现一副担子,两个大篮子同样堆着一些苦瓜,豆角,丝瓜等,远处高大的玉米杆处穿着花色衣服的女子仍在找寻找菜。这全都是准备拿到街上去卖的。心一动,想买两个玉米,可摸摸裤子口袋,除了一根钥匙什么都没。

骑着车,继续走。进了村,几乎没有遇到人。穿过村子又拐上一条大道门。才眼见的人多起来。骑着摩托车的青年男女,一群结伴行走的中年女子,登着脚踩三轮车的老爹爹,三轮车里还坐着个老婆婆,两个都瘦,额上皱纹都很多。这些全都是街上去的方向的人们。只有一辆黄色的校车是驶向远处山的方向。

不顾隐隐作痛的脚踝,我又拐下去小路,回到了荷塘附近,心里念着日出。却见朝霞颜色更淡也更小,只剩一小缕。才猛然想起昨天看天气预报说下几天都有雨。

知道今天大概看不到日出了。我又往回去的路上骑着。迎面又碰到先前跑步的黑衣女子,和男子一前一后,大踏步走着。骑车经过时听到她爽朗的话语带着笑意:“前面的荷塘走着,就闻到一股香味。”

骑回街上,行人不多,但是大卡车,汽车,摩托车特别多。门面大都还关着,只是零星开了几家门。

开门,扫地,拖地,烧开水,抓一小把米煮粥,开始清洁卫生,整理收拾东西。正常的,重复的,避无可避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知道,这几天情绪不好,我只能保持个大概的正常状态,情绪已隐隐的处于失控的边缘。我绝不承认抑郁发作了。我也绝不允许自己再长期处于那种痛苦绝望的深渊里。

我对自己说,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情绪低落的时候。我现在也只是这个样子而已。

或许我也应该像兰彻那样要经常拍着自己的胸口对易动摇的心说“一切顺利!平安无事”

时,今天也是有收获的。我一直在苦恼,我该坚持去做个什么事,

一篇文章里说找一件为自己好的事,让自己快乐的事,坚持做下去,可以改变自己。坚持三年以上,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现在我想到了,我要每天早起,出去在乡间转一圈。我的心会轻快些,没有那么沉重,压抑。

其实一切都在好转,不是吗?颈椎好了很多,腰椎也好了很多,脚踝的疼痛也比以前轻减了很多。我都可以走一点路了。

路还是要一步一步慢慢走,可能还是我有点急了,但是这半年的状态已经比前些年好多了,不要急,不管多远的路,一步一步走,总有到达的一天。

马丁.路德.金说:如果你不能飞,那就奔跑;如果不能奔跑,那就行走;如果不能行走,那就爬行;但无论你做什么都要保持前行的方向。

我想我处于爬行的状态吧。还好,就算爬的很慢,我也还保持着前行的方向。

虽然每天都是重复的,避无可避地让我痛苦的一天。但总归还有早起这件事让我可以期盼。

狗回来后就一直安静的趴着。但我知道,只要我拉下卷闸门作出人往外走的样子,它必定是兴奋的一蹿而起,往门外狂跑,它也在等着,盼着明早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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