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世间》上部有感

        梁晓声的长篇小说《人世间》,分上中下三部分,每部五十余万字,称得上恢弘巨作,获得了第十届矛盾文学奖。疫情当前,工作尚未完全正常,自己就利用假期及工作之余,如饥似渴读起了这部大块头书籍。现在刚读完上部,中部正在读。趁着故事情节、人物还历历在目,跳来跳去,自己就写点感受与之共享。

      《人世间》上部,故事从1972年开始写,一直写到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主要围绕父亲周志刚及三个孩子展开。周志刚原籍山东人,闯关东落到东北A 市共乐区光字片胡同。解放后,周志刚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参加了支援小三线至大三线的修路架桥工程建设。开始单位在四川,后调入贵州。聚少离多,两年三年探一次家,甚至更长,担任老班长几十年,新中国第一代建筑工人,可以说是共和国的奠基人、铺路石,为了国家建设,常年在外东奔西跑,内心一直洋溢着国家主人公、社会建设者的豪迈和激情。由于工作离不开,多干了两年,62岁光荣退休。周家兄妹之所以能在社会发展中发挥作用体现人生价值,与父亲的言传身教不无关系。他值得历史和时代敬重。

        周志刚夫妇有三个儿女。大儿子周秉义,出生于解放前夕,品学兼优,成熟稳重,本是准备考大学的,不幸WG开始了。女儿周蓉,老二,比大哥小两岁,集美貌、才华于一身,是周家最有思想最有见地最不安分的孩子。1968年随DZY一声号令,与大哥参加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小儿子周秉昆,出生于新中国成立之初。按周家人的认识,这小子最没出息,爹娘也不放心,愣头愣脑一根筋,东北人称老疙瘩,没思想,没文化,不聪明,反应慢,易吃亏,而且死犟活犟,一条道走到黑。

        1972年,LB摔死在温都尔汗,A市和全国一样,人人自卫,空气凝重,稍有不慎就会卷入ZHENGZHI旋涡。周家三个孩子中,最属老大周秉义ZZ成熟,为人低调,做事谨慎,才华出众,与蹲牛棚的副省长女儿郝冬梅相爱,一块儿到建设兵团插队,而他由于能力强很快就干到副处级职务。这就应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1977年高考恢复后又考上了北大,圆了他的大学美梦,时年31岁,是北大年龄最长最优秀的学生,算得上为周家长了志气。其天赋异禀,英俊潇洒,顺风顺水。

      女儿周蓉就没有大哥这么幸运了,当然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造化。她是父母最放心又最不放心的一个。聪慧、睿智,有主见,爱读书,学习优异,敢作敢为,放在现今社会是再完美不过的了。但似乎又太完美而恃才傲物,做起事来不计后果,不顾及父母感受。比如小升初时,学校想保送她到重点初中,她不,一是要凭实力考,二是嫌离家太远。学校、家长都奈何不得,她不从,九头牛都拉不回。她通过报刊、杂志认识了著名青年诗人冯化成,很崇拜其才华,互通书信,后冯打成YOUPAI从北京下放到贵州改造,她欺骗父母兄弟,孤身跑到贵州插队,为的是与素未谋面的心上人相见。两人设法见面后,竟然又偷偷结婚了,真是胆大妄为,生米做成熟饭,父母生气又能奈何?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父亲本在四川,可为了见到女儿要求到更远更艰苦的大三线贵州工作,当时女儿是小学老师,住在一个自然形成的山石洞里,父亲看到女儿那凄惨的情景,嚎啕大哭,这不是在遭活罪受吗?可她却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呆了七年。为了一个人,辜负了一大家人,尤其是慈祥善良的老母亲因她而成了植物人。这就是周蓉。她的这种背弃家人的做法是让人无法接受的。

        小儿周秉昆,在父母及哥哥姐姐眼里,是最木讷最不靠谱最放心不下的人,要文化没文化,要文凭没文凭,要长相也比不过哥哥姐姐,只有留在家里好让父母省心。他是社会最基层的人,是千千万万劳苦大众的缩影。他和我的四弟就很像,一根筋,谁说不好就和谁急。九十年代买了一辆拉货车,当时大家都不主张买,一是眼神不好,又不会开,二是货源少,他不听劝,认为这是看不起他,嫉妒他。后来果真出事了,出大事了,几十年的血汗钱全砸进去了,幸亏人无大碍。

        周秉昆多少是受哥哥姐姐们影响的,比如他也看了不少书,哥哥姐姐们的交流他也听进去不少。这都为他以后的生存派上了用场。他善良,真诚,厚道,热心,孝顺,感恩,能吃苦,爱交友,讲义气,乐助人,凡普通大众身上的优点他都具备。他最不喜欢别人说他老疙瘩,说他这不行那不行。他广交朋友,德宝和春燕一对,国庆和吴倩一对,赶超和于虹一对,还有常进步、唐向阳、龚宾等,他们都是家中独苗或老小,都是热血青年,怀揣梦想,都是同命运共患难走在一起的同事哥儿们。工作生活中,他们相互提携,相互鼓励,相互学习,共度难关,不是兄弟胜似兄弟。还有《红齿轮》杂志社主编邵敬文、师傅白笑川、民警龚维则,酱油厂党委书记“老太太”,等等,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他们之间发生的许许多多感人肺腑的故事,是周秉昆感动影响了他们,还是他们感动影响了周秉昆?我真没看出来,更令人不解的是,他们都来自不同的家庭,父辈有高干,有校长,也有春燕父母这样再普通不过的家庭,可他们惺惺相惜自然而然绑在了一起。

      这里特别要厚重的写写爱妻郑娟,一个不寻常的人,好友涂志强的未婚妻,生了个混混棉猴的儿子,却让秉昆一见钟情,爱得死去活来。为这个女人,他不惜一切,可以欺骗母亲,可以顶撞父亲,就在姐姐周蓉姐夫冯化成被捕,母亲受不了如此打击而成植物人,危难之时周家急需要人救火时,天女下凡,郑娟出现了。不但拯救了周家,而且为他们结为夫妻解了围。

        我喜欢作者塑造的周秉昆这样一位在我看来高大上的形象,喜欢他的这些哥儿们纯真质朴亲切的友谊。在六七十年代,周秉昆有这样一群患难弟兄们,真是难能可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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