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总有一些人、一些事,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被我们遗忘在时光的角落。同样,也有许多当年生活中,被我们视若珍宝的物件,被岁月的尘土掩埋,成为了历史。
那些曾经的玩具、书籍、衣物等物品,曾经陪伴我们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然而,当我们成长为大人时,这些物品就被我们丢弃到一边,被岁月的尘土掩埋。
在生活的某个瞬间,或由某个事件,记忆的灯火刹那就会被点燃,那些被遗忘的岁月与遗落的记忆,纷纷从眼前掠过,有唏嘘、有感叹、有辛酸更有温暖。
六七十年代,生活条件相对较差,那时候愉群翁人家里都没有什么衣柜、衣橱等,当然,那时候一家人除了换洗的衣服,没有太多的衣服,平时衣服就收放在箱子里。
大多数人家有一个箱子装衣服,那是是母亲的陪嫁,孩子们大些后,各自把衣服装在纸箱里。后来,每家都会在房间的一面墙上挂衣服,一木条上一横排的大铁钉,上面依次挂着衣服。
为了防尘,那一排挂着的衣服上,往往会用一条布单覆盖,当时叫衣裳单子,一律是白色的布料,应该是当时的白丝布,选择白色的布料,可能因为墙面是白色的,达到统一的效果吧。
记得当时有两种白布料子,质地粗厚一点、颜色略黄的叫白大布,纯白、质地精细的一种叫白丝布,准确的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大人们这样叫的。
衣裳单子上边用线绳子穿起来,两头固定绑在挂衣服木条的两端。愉群翁的主妇们,有的在那白色的衣裳单子中间绣上花,或红色的牡丹,或红花绿叶一排排,衣裳单子的下方边沿处,也会绣上几排的曲线。
后来,家里有缝纫机的主妇,当然,手也很巧的主妇,在白色的衣裳单子下方,当时叫掏花,制成镂空的花边,小时候我坐在缝纫机边,细细地看母亲制作那种镂空花边。
普通缝纫机好像要安装个什么东西,然后把制作花边的布蒙在花样上,用复写纸擦拭,印出花样来。然后缝纫机按照花样走一圈,再用那种弯头的小剪刀,掏剪出花叶、花瓣儿,再用缝纫机针上下上下地锁好花边儿。
那时候,大姑娘小媳妇们还来我家,跟母亲学掏花儿,掏花儿的工艺现在也常见,维吾尔妇女喜欢在被套的中间掏花儿,家里沙发扶手上的白色方巾也有掏花的。
后来 ,那衣裳单子又有了创新,加配了衣裳架子,原来挂衣服的木条,愉群翁的木匠师傅制作成了架子,就是两条木板制成的架子,上面装上挂勾,两边还雕刻上花样,刷上油漆,衣裳单子上方露出架子。
我记得母亲当年爱极了那个衣裳架子,但我家里还没有装上,因为父亲不管,也不会制作,后来终于有一天,母亲抱回了一个刷了绿漆的衣裳架子,两头还各雕成了一个弯形,那是母亲巴彦岱的舅舅给制作的。
愉群翁的主妇愣是把一个用来挂衣服的生活用品,演变成了精美的艺术品,大部分家庭还是用来挂家里人的衣服,那衣裳单子下面,衣服一件挤着一件,特别是冬天,那衣裳单子被撑成一堆。
也有少数家庭的主妇,衣裳架子、衣裳单子成了摆设,里面象征性地挂几件衣物,那衣裳单子的褶皱整整齐齐排列着,洁白的单子占据着整面墙,上面或绣着花,或有镂空的花,也挺好看的。
七十年代,衣裳单子的布料又换成了白色的确凉,就是生活条件好转后,家里打了衣柜的,还保留着墙上的衣裳架子、衣裳单子,就像保留着一幅喜欢的画。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流行潮,流行的衣服饰品、音乐作派等,那些曾经流行一时的物件,就如潮水退却后留在沙滩的贝壳,很快就会被汹涌的浪潮掩没。
到了八十年代,随着愉群翁人生活条件的提高,当初的衣裳单子、衣裳架子都撤下了愉群翁人家的墙,不知所踪,然而它们身上承载的记忆,却无法被时间的潮水抹去。
愉群翁往事之:恰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