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呓语(原创)
集水公司领导层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成立西南办事处,由侯振江任西南办主任,同时负责云南的业务。瘦高杨配属西南办,负责重庆业务。沈东北配属西南办,负责四川和贵州的业务。朱厚清派往合肥办事处,夏利派往西安的西北办事处。侯振江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自觉社会经验不足,管理起来会有难度的。手下几位会听从自己吗?自己能适应新的挑战吗?一切都是未知,好在,他还年轻,有试错的勇气,有开拓的豪情,也做好了面对困难的准备。张总亲自按排,并协助侯振江建立了西南办。集水公司西南办设在成都市一环路北二段成都铁路局斜对面的一幢商务楼三层,公司还专门在附近一小区租了一套房子给办事处人员住宿。张总的家就在成都,他爱人是中铁二院的高级工程师,是他的大学同学。张总开车载着侯振江三人去家居广场购置了豪华大气的椭圆形办公桌,老板转椅,文件柜,沙发以及茶几等办公用品。侯振江心里挺激动,没想到张总对西南办这么爱护,方方面面置办的这般妥贴。张总临走时,一再叮嘱侯振江,用心做好业务,同时带领同事把西南办发展壮大,他对侯振江抱以厚望。侯振江表示,真心感谢公司的信任,感谢张总的提携,他一定尽力把事办好,不负张总厚望。张总说,有困难尽管给他打电话,业务方面有不懂的可以随时联系他。还有,西南办每个月的活动经费,由侯振江经手,平时要注意记好帐目。送走张总,侯振江瘦高杨沈东北好比远飞的大雁,获得自由般的翱翔于苍空。现在真可说是天高皇帝远了,失去了公司的管束,瘦高杨差点要振臂高呼了。仨人商量后,决定立刻马上下馆子,庆贺一下天高任鸟飞般生活的开始。成都的吃是闻名全国的,不光是味道好,还特便宜。尤其是成都的麻辣火锅,仨人隔三差五都要品尝一回,串串香,简直不要太便宜了,侯振江几乎每晚上街就要吃一顿,太值了!晚上,人们纷份走出家门,到街上河边绿地纳凉,侯振江一个人步行至天府广场,广场上到处都是人,年轻的情侣双双对对或依偎或相互挽着手慢步于广场,银发老人围着小孙儿戏耍,侯振江找了处木椅坐下来尽情欣赏夜色下成都浪漫的景致,这是一座慢城,市民已惯于享受一杯茶坐半天的慢节奏生活。宿舍里有一部电话,侯振江每晚都要与胡英煲一个多小时的电话,尽管只分别不久,但俩人却有说不尽的情话。然后是瘦高杨和重庆女大学生的长聊,卿卿我我的,一抓起电话就不撒手。侯振江一拿到公司的经费,就迫不及待的作了按排,派瘦高杨去了重庆,沈东北暂时留守,同时在成都开展业务,侯振江则赶赴昆明,继续拓展云南的市场,因为他的心早就飞到了胡英身边。他早早的就买好了车票,并在电话里告诉了胡英自己的行程。列车是从西安发往昆明的,途经成都。侯振江从成都站上车时,已是近傍晚时分。他拖着装满衣物与资料的拉杆箱,好不容易挤上列车,找到自己的座位。侯振江两臂抖颤着将箱子吃力的举起放到行李架上,贴身衣服几乎已潮湿,他擦了把额角的汗珠,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疲惫的身体终于得以松懈下来。邻座的一哥们半是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一身狼狈样的侯振江,不出所料的问了一句,兄弟,你是到哪下车?侯振江在座位上挪了挪身子,头转过来,很自然地应道,我是到终点站昆明下车,你呢?一边回话,一边打量起这位邻座来。他看上去显得瘦而精明,一双眼睛明亮而有神,中等身材,白衬衫,黑裤子,黑皮鞋,一双手却显得粗糙有力。这时,车厢起了一阵骚动,片刻却又安静下来。喧嚣声吸引了侯振江及邻座的注意,他们伸长脖子寻觅,发现车厢两头各站一位长相凶悍的小伙,不准任何人进出车厢,另有三人从车厢一头挨个向车内乘客索要钱财。侯振江心里一惊,用胳膊抵了抵邻座,小声说,今天要遭劫,我们要早做准备。邻座小伙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千万不要惹怒他们,这是一帮亡命之徒,身上肯定带了凶器,到时只有随机应变了。侯振江说,我暂时躺到椅子下避避,你千万帮我保密啊!说完,侯振江往下蹲着身子收缩躺进座椅下。座椅下空间毕竟狭窄,他尽量往里缩以不致于露出头脚。地板冰凉,空气骤然紧张,侯振江大气也不敢出,神经紧绷着竖耳聆听附近的动静。周围除了列车行驶的哐当声,乘客都安静极了。只听一位劫匪喝令一年轻男子把钱拿出来,而这位男子却充耳不闻,装傻充愣,一副痴呆相。劫匪终于失了耐心,强行在男子的衣服口袋里翻找,竟一无所获,这下可气恼了劫匪,只见劫匪左右开弓,足足抽了痴傻男子六个耳光!还狠狠啐了一口吐沫砸在地板上,嘴里骂个不停。不久三个劫匪就到了侯振江坐椅近旁,乘客纷纷乖乖的掏出钱交给劫匪,邻座把早早准备好的一张伍十元纸币恭敬地递到劫匪手里,没想到劫匪说,看你的样子,你身上还有,都掏出来吧。说罢便动手直接在邻座上衣左侧口袋里摸索起一叠百元大钞出来。邻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钞票进了别人的腰包,敢怒而不敢言。又过了十几分钟,只听劫匪说,这次收获不浅,这节车厢估计搞有三万元,扯呼吧。只一瞬间,劫匪便消失在夜色中。邻座喊了声,匪徒走了,你可以出来了。侯振江这才费力地爬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叹了声,好险哪!邻座无耐地说,我这回损失大了,二千多元全被掏去了,还是你运气好!侯振江说,哪是我运气好?全仗你们没出卖我,才让我逃过了这一劫!列车依然在顾自奔驰,有的乘客选择了报警,但邻座说,这里面恐有猫腻,怎么在劫匪抢钱的这段时间,工作人员都不见了踪影?你们说是不是很奇怪?侯振江说,也许是劫匪摸清了这个时间段工作人员都不在才伺机作案,都难说的。被劫了钱的都神色凝重,哀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