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苍老得不成样子
没了剑鞘,锈迹斑斑
横卧在玻璃柜里
拒绝所有镁光灯的刺激
周身嘈杂而又寂寥
他想起千年前
温顺地垂于某位将军的腰挽
无眠的夜里饮着月光
思索苍凉与寒冷
一如出生那日大雪如团
炉里炽热,寒冷,捶打
在痛苦中坠地
父亲轻拭他的刃锋,嘴里不住地颤抖
"可奉诸侯"
边塞悠悠
尘沙里混着战旗
人群里闪着无数银白的光
刺,劈,砍
他在冰凉的盔甲上跳叮咚的舞
突入温热的肉
引出敌人的血,给予他们死亡
也曾有气势汹汹的刀刃
尖啸着发起挑战
他只迎上去
用身体催动谐音
那时的将军蓄着黑须
把他挥舞地很好
所到之处无不威压
也有温润的时光
后院的黄昏里
和将军的剪影为伴
优雅地摆动
古剑更了解时间
没有将军,没有敌人
没有了现场,更没有舞蹈
他接受躺在博物馆
作为剑的一生
注定有人为他吟诵
如果朝拜每一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