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安与弄玉二人并肩,一路杀向蛮军主帅。那主帅被一群蛮军团团围住,璧安并看不见主帅的人,只能看见一面鲜红的狼旗。
蛮军似乎识破了璧安与弄玉的意图,纷纷冲他们杀过来。
璧安与弄玉只有四只手,怎么能敌过杀过来的几百人。很快,璧安的腹部便受了一刀,盔甲的碎片似乎扎到璧安的肉中去了,然而璧安竟无暇理会那剧痛。
璧安一挥剑,斩落了一个举刀砍向弄玉的蛮军的头。他伸手接住蛮军落下的刀,开始右手挥剑,左手挥刀。
而弄玉转到璧安背后,防御想要偷袭璧安的人。
保护蛮军主帅的圆很快破了一个缺口,璧安看见了蛮军主帅的模样。那蛮军将领身材高大,手持一把青色的巨刀,那刀上有繁复的狼形花纹。
璧安只觉他和弄玉在蛮军主帅面前硬碰硬是没有任何希望的。这蛮军主帅看起来力大无穷,而且他的马也比他们的马要凶猛高大。
蛮军主帅似乎不耐烦了,他举起了巨刀,准备亲自结果璧安和弄玉。
没有时间了,璧安策马转到弄玉旁边,对弄玉使了个眼色,又在弄玉耳边喊了些什么。
璧安接着转过马,他的双手一刻不停的挥舞着,敌人的血不断的溅在他的身上。
弄玉摸了摸箭囊,只有一支箭了,她必需要快,而且要准。
她深深忽了一口气,感觉这喧嚣的战场突然安静了下来。她用尽全力跳到璧安的肩膀上,她看见蛮军主帅的脸了。那是一张十分刚毅的脸,她来不及思考了,她放出了箭。
蛮军住帅并他身边的士兵都挥刀阻拦这支箭,然而这箭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它是一道光影。蛮军主帅的刀还没挥出去,他便已经栽下马去了。
弄玉来不及高兴,便从璧安身上跌落下马。她已经没有箭了,不远处一匹蛮军高大的马正朝她奔来,似乎想要用硕大而坚硬的蹄子碾碎她的头颅。
璧安却扭头深深的看了弄玉一眼,他把左手的刀朝弄玉扔去,弄玉会意接了。璧安退到弄玉旁边,伸出了左手,将弄玉拉上了他的马。
二人前后挥舞刀剑,朝殇阳关退去。蛮军的数量在不断减少,失去了主帅的蛮军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战斗力瞬间减半。
待璧安和弄玉退到殇阳关时,蛮军已经举起了白旗放下了武器开始投降了。
璧安和弄玉这才松了口气,仿佛又能思考起来了。
弄玉掷掉了手中的刀,只觉得全身异常酸疼。那些手上,胳膊上和腿上被蛮军砍上的地方渗出了鲜血,弄玉这才发现她受了伤。
她看了看璧安,只见璧安的腹部的盔甲已经碎了,那一片早已染成红色。璧安握剑的手在颤抖,然而璧安的眼神却很坚定和幽远。
璧安只是凝望着那血染黄沙与尸横遍野,心里微微有些失落。这就是帝王的疆场了吗?用鲜血换王权,每一个帝王脚下走的都是无数的魂灵铺成的路呵!
所以帝王,绝不是什么受祝福的天的儿子,而是被诅咒的权力的魔鬼。璧安只是沉浸在战场的苍凉中,直到弄玉问道:“阿哥,你还好么?”
璧安回过神,这才发现腹部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弄玉见璧安皱眉,脸色突然苍白起来,便急忙下马把璧安扶下了马。
弄玉小心的扶着璧安进了他们的帐篷,她安置璧安躺下。
弄玉道:“公子,我来帮你把盔甲脱下吧。”
璧安想说他自己来,却发现他已经失去了全部力气,只能感觉到无边无际的疼痛。这才让弄玉来帮他。
弄玉小心的帮璧安卸下盔甲,发现璧安白色的里衣竟已被染红了大半。
弄玉不禁谖呀了一声,便伸手解开璧安的上衣。只见璧安的腹部有一道十分深长的伤口,里面还嵌有盔甲的碎片。
弄玉不禁泪水涌落,她哽咽道:“公子……”而璧安却笑了笑,安慰她道:“没事的,只是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弄玉心下明白哭是没有用的,于是她用袖子擦干眼泪,说道:“公子,我来帮你处理伤口,弄疼你了你便告诉一声。”
璧安点头说好。于是弄玉用细簪子小心的挑出璧安伤口里的盔甲碎片,又用酒来消了毒,然后又上了些药膏。最后弄玉用白布替璧安将伤口抱扎了起来。期间璧安闭着眼睛,神色态然,并未出声。
弄玉心里更加敬佩喜爱璧安,她轻声道:“公子,我去打盆水来替你擦了身子然后换上一身干净衣裳罢。”
璧安看着弄玉道:“可是你身上也有伤口,我来帮你处理一下罢。”
璧安说着便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还没坐起来腹部便传来一阵剧痛,只见那白布上便渗有血迹。
弄玉赶紧扶着璧安慢慢躺下,弄玉笑道:“公子不必担心我,我这只不过是些小伤,并不妨碍的。替公子换过衣裳后我自会处理的。”
璧安忽然红了脸,像个孩子似的喃喃道:“可是怎么好让你帮我擦身体和换衣裳呢?”
弄玉看着害羞的璧安,心里越发感念璧安,她抿嘴一笑,溜眼看璧安道:“公子说要娶我为妻的话还算不算数?”
璧安道:“自然算数,我必定会娶你为妻的,此生非你不娶。”
弄玉道:“既然如此,公子怎么倒害起臊来了?如此,也不算越礼。”
璧安涨红了脸,只得点头同意了。
很快,弄玉便打了水来。弄玉绞了半干的手巾把子,便开始为璧安擦身子。她小心的绕过了璧安的伤口,她的动作很轻柔。
接着,她帮璧安脱了下衣,重新又绞了个半干的手巾把子。弄玉怕璧安不好意思,便别过脸替璧安擦了下半身。
接着,弄玉又替璧安换上了一套干净柔软的衣服。璧安果觉舒服清爽了很多。弄玉笑道:“公子想必累了罢,倒是早些休息罢,想来明日伤口或许可以结痂。”
璧安也觉得眼皮沉重,便道:“那么你千万自己料理一下伤口,我便先睡了。”
弄玉便抱了薄薄的被衾与璧安盖上了,于是璧安便沉沉睡去了。
弄玉脱下身上的盔甲,自己擦了身子换了干净衣裳。她伤的不严重,只是几处皮外伤,伤口不深,想来不会留疤,不过她还是细心的给每个伤口都涂了药膏。
弄玉只觉得自己劳累非常,困顿的很,于是便在璧安身旁躺下。只说只躺一会儿,结果却昏昏沉沉的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