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力交瘁和无能为力是两个关系密切的“朋友”。
在年轻的时候,我们充满朝气,充满活力,以为拥有机会,拥有一切可能,但是机会与运气依旧在不经意的指间流走。在二十四、五的年纪,我们以为能够拥有一切,以为能够和时间赛跑,却不知道时间早就把我们远远甩在后头。有的在肆意享受生活,享受年轻带给自己闯荡的机会,有的在苦苦挣扎,在社会中摸爬滚打,却依旧在社会边缘游荡,也有的普普通通,或是浑浑噩噩,混过一天是一天,好活一天是一天。年轻,也有年轻的不同。
在年轻时,我感受到最多的是无能为力。对于家人的无能为力,对于金钱的无能为力,对于关系的无能为力。再有一段时间里,我甚至感觉难以掌握自己,自己在这种无能为力中陷入深深地自责与不安中。“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这是一句多么悲哀却又让人心疼的句子。无论是在某一个瞬间,或是在某一个阶段,怀疑自己仿佛成了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在大多数时候,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怨天尤人、消极悲观的人,在人群中,我总是习惯性地去考虑他人的感受,有时候是知心姐姐,有时候是开心源泉,但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却又异常安静。在独处时,我才是真正的自己,怪不得人们会说一个人有多重面孔,这是生活的普遍,我觉得没有人在家人、朋友、同事、爱人面前是一个模样,即使再言行一致的人,即使,再心胸坦荡的人。这是社会适应的必然,也是人自我保护意识的潜在状态。
在电影《燃烧》中,这种无力感是共通的。电影中,钟秀与海美同属于典型的都市底层年轻人群,在条件糟糕的居住空间内为生计挣扎,而那种色调昏暗的空间设定和抑郁感,却又无不在彰显着这是现实主义的“标配”。他们是现实时空的流放者,一个欠卡债未还离家索居,打工赚钱去非洲旅行,一个大学毕业后怀着小说创作梦想做兼职,因父亲犯罪被拘只好返乡看家养牛。而另外的一个年轻人——海美的新朋友Ben(史蒂文·元 饰)则有表现出与他们完全不同的一面。仅仅是居住地点的不同,就注定了他们不同的生活境遇与阶层隔阂。可纵然这样,他们身上都流露出浓浓的无力感,但尽管被无力和绝望包围,他们依然可以是支配自己身体的主人。这应该也是在电影压抑的氛围中,让人羡慕的地方。确实,比起李沧东之前作品中的人物,钟秀和海美的设定也更接近我们身边的现实。
李沧东导演在采访中曾经说道:“对于现在很多年轻人来说,他们对现实是非常无力的。他们想要去奋斗、去抗争,又不知道要跟谁去抗争,所以才会有了这种内心的无力感、愤怒,因为他们不知道要怎么样去奋斗,这就跟电影里面的一些问题是一样的。比如《燃烧》里面的Ben,到底是不是杀人犯?电影里面的惠美,她到底是不是存在?从电影里就可以延伸到现实社会里面的一些问题。”当然,他也表示,这种无力感不仅仅局限于年轻人,这也是当前大多数人生活中时常会面临的困扰。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当你拥有越来越多的社会经验以及所谓的丰富的人生阅历后,无力感会显现出不同的结果。有的加重,有的拥有了克服或是缓解的方法,这与强大的内心有着深切的关系。
所以,年轻人们,可能当前会我们会有很多的困惑,对于生活中的事情依旧存在许多的无能为力,这并不是你本身的过错,对于自己,不需要那样苛刻。学会宽恕自己,以坚强的内心面对遇到的艰难挑战,无力感也会化为有力的呐喊,成为崛起的力量。摆脱被无力感支配的恐惧,相信你可以,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