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奶奶的脸上有和蔼的笑容和分明的皱纹,一直都是瘦瘦小小但是很能干的样子。在有记忆以来她就是这样,她用发油将自己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并戴着黑色发卡。在看完去有风的地方里的谢阿奶后,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渐渐模糊的奶奶的样子。
奶奶有五个儿子,其中大儿子是领养来的。爸爸是二儿子,因出生时体弱所以在几个孩子里是个子最小、最老实的。我的记忆里有这样一张五兄弟穿着白衬衫手里拿着烟站在老房子大厅门口的照片,那是我能看到的爸爸最年轻的样子。除了大伯,四兄弟就围绕着老房子盖了各自的房子,围起来的院子就是我们小时候家庭聚餐和玩耍的地方,老房子后面的一座山也是小时候的游乐园。分家的时候爸爸分配了几头牛和一些地,有一段时间家里靠爸爸给别人耕地带来的收入生活,可依旧入不敷出。每到小学开学需要交学费的时候,我家都要找爷爷借钱,直到家里的田地遇到了拆迁,家里的环境才有了改善。
在爷爷还在世时,爷爷奶奶就自己搭灶做饭。现在记忆里有小时候奶奶用烧柴火灶台捞饭米汤的味道。在爷爷去世后,奶奶开始按月轮流在每个儿子家吃饭,不偏不倚严格按照时间去吃饭。虽然妈妈对分家有微异,但对奶奶的孝顺是我的榜样。无论奶奶偏袒那个儿媳,妈妈该做的都会做到,知道奶奶牙口不好就要煮烂些,奶奶喜欢鸡翅中给奶奶的鸡汤里要留着,奶奶喜欢吃蛋糕在去市场买菜的时候就记得要买。虽然有口角但是只要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大家都会相互帮助。奶奶腿脚不好以后就搬到我爸妈原来的房间住,大学放假回来我就和奶奶一起住。即使是腿脚不便,奶奶依旧早起,把自己打理整洁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我也会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一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老人,却在因年级太大有心脏病无法手术遭受着盆骨钢钉的折磨后性格变得乖戾。她会半夜坐在窗前呻吟,会把孙女给她缝衣的针塞到身体里,我想她要脱离这身体的疼痛。
有这样一件事,在一个寒假推着坐在轮椅的奶奶、带着两个小弟去离家一公里的大伯家。回家后奶奶全身酸痛一晚上,我也被父母责怪了。这是我大学后为数不多的重要记忆。到底儿孙要做什么才能做到真正的陪伴,我做到的陪伴很简单,和奶奶坐着,陪奶奶唠嗑,力所能及带奶奶去想去的地方,可是时间还是有限,夜晚里她还是孤独无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