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曾说过,人际关系的底层逻辑是保持自我的边界(点击蓝字阅读),那么,我们对自我有多了解呢?
如果请你自问自答完成20个“我是谁”,你会有什么样的回答呢?
很多人下意识的反应,首先是我是某某某(姓名)、我是一个什么职业的人、我是什么单位的人、我是某某某的谁,然后才是我是什么特质的人、我是什么爱好的人……
我们的自我不自觉地烙上了先辈们的DNA、重要他人的影子、文化社会的雕塑、个人成长的痕迹,各种因素交错熔合,百炼成我——一个独一无二的我、一个我意识到或未意识到的我。
飞飞去年主持的“瞰庐山”(点击蓝字阅读)自我成长团体活动曾就自我进行过初步探讨,可短短几次活动、短短几篇文章,其实无法完全窥见自我这个“庐山”真面目、无法深究一个如此古老而又热门的人生命题。
偶尔,漫步在安静的雨巷,丁香花般的姑娘没有遇到,丁香般的愁绪却悄然布上眉头或眼梢;抑或,盘卧在懒人沙发,细听帘外虫鸣、花开的声音,眼前却演绎了蝶舞茧破、风飞瓣散、花映流水的无数意象……
或许,漫漫前行的某个时刻、跌宕起伏的某个节点、汹涌追潮中的某个深夜、人声鼎沸的某个角落,那个遥远却不陌生的影子从你内心深处冒出来: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这既是哲学史上的灵魂三问,也是心理学研究中的经典却永不过时的课题,仿佛孙悟空的紧箍咒,时不时就被我们内心潜在的那个要带领我们求取真经的师傅念起,让迷失方向的我们疼而又疼。
可以说,人生的绝大部分痛苦都来源于自我的迷失和无止境的探索,也就是自我边界的不清晰,以及探索自我的过程中不断建立、打破和重建边界的螺旋式旋转。
举个例子,炎炎夏日,妈妈不让孩子去湖里游泳,孩子不听,妈妈很生气。很多人看到这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情境下,妈妈的生气是因为孩子不听话造成的。真的是这样的吗?
的确,妈妈生气和孩子不听话有一定关联(注意,两者之间不是因果关系,只是关联关系!)。
如果妈妈认为孩子惹自己生气了,这个时候,她的潜台词是“我是妈妈,我该对孩子负责,可是孩子不听我安排,他(她)怎么可以这样?”
让我们来仔细分析这段话:“我是妈妈”,没错。“我该对孩子负责”貌似也没错。“孩子不听我安排,他(她)怎么可以这样?”值得我们细品了——
妈妈生气、责怪的好像是孩子不听安排,那么孩子天生就该被安排吗?
其实妈妈和孩子一直都是独立的个体,即便孩子在妈妈的肚子里,看起来是一个共生体一样,可孩子的一个踢腿、一个心跳都自主产生,也影响着妈妈和医生们的判断。从这个意义上讲,孩子的生产时机和生产方式其实也是孩子自己选择的结果:如果心跳减缓、胎动减慢,妈妈便会因此去看医生,医生则有可能因此而采取剖腹产;如果一切如常,则可能选择顺产。(当然,也不排除个别妈妈因为好日子而决定的情况。)
孩子早年,独立的生命必须依赖亲人的喂养而生存,也使得孩子和妈妈之间很容易形成共生关系,这个时候的孩子貌似听话,但其专属于自己的心灵领地不过是在休养生息,直到有一天他(她)自主意识到自我决定的权力,便不愿再容忍父母对自己领地的控制,开始了一次次的试水反抗。
于是孩子不听话的次数越来越多,更年期遇到青春期的冲突故事不断上演。这时,妈妈是不是可以庆幸:孩子长大了!是不是可以反思:是不是该放权了?
谁都知道,我们可以控制的始终只能是自己,而不是别人(那些PUA、胁迫等不在正常讨论范围),即便那个人是我的至亲挚爱。也没有其他人一定要为我的情绪、行为、想法而买单。就像飞飞之前说的,我失望、责怪、疏离,那都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自己的希望没有满足、我自己的要求没有达到,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对方的问题!
如果我们因为自己的希望没有满足而怨怪于对方,这无异于抢占了对方的自我地盘,通过自己的情绪反应、言行举止等去控制对方。反过来,如果我们因为对方的反应而考虑改变自己的决定,这是我们自己允许别人来影响我们,是我们对自我领地出让的自动授权。说到底,这两个选择依然都是自己的选择。
我高兴,是我的选择;我不高兴,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无关其他。
回到之前妈妈和孩子的案例。妈妈生气其实是因为自己认为,孩子应该听我安排、不应该去游泳,是妈妈自己的认知使得她生气,生气的源头其实在她自己!
至于孩子怎么安排、去不去游泳,都是孩子自己的事,得由孩子自己决定。妈妈所能做的只能是建议、希望、协商或者谈判,最终选择权依然在对方。
如此,妈妈清晰了自己的边界,对孩子各种决定便都有了预期,也自然能坦然接受所谓的听话或者不听话,她的感受自然也就不会是生气了。
而孩子也会因为感受到被爱,而学会了感恩爱自己的妈妈、在可能情况下回馈妈妈想要的结果;也会因为感受到被尊重,而学会了自己对自己负责:去,记得妈妈的提醒;不去,感谢妈妈担心。
如此,妈妈和孩子便会各自在自我的圈子里独立安好、相安无事。
这或许是距离产生美的心理学现象吧。愿天下人都能各自守好自我的边界、尊重对方的自我边界:
你好、我好、大家好,甚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