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语于隅
到了周末,相对于出去游玩,我喜欢回家是多一些的。
昨天是九九重阳节,我没有给父母买什么东西,只是挽起袖子收拾了一桌饭菜,在天刚擦黑的时候,坐在明亮的灯光下,和父母围坐在方桌前,一起吃了顿晚饭,看得出来,父母很开心,我心里也似乎有所得。
一大早,父母就出门做活了,都不在家里吃饭,我只能自己糊弄自己的肚子了。
淘了米,用电饭煲焖着。
看看冰箱里,还有些蜂蛹,这倒是个好菜,用油炸了来吃,也不错。
削了个土豆,洗了棵白菜,切了,炸了,加点豆瓣酱,加点酱油、辣椒酱、花椒油,拌匀了,尝一尝,味道还真是不赖。
把瘦肉切大薄片,炸了,把小米辣、香菜、蒜切成细末,加酱油、花椒油、食盐,拌匀了,美味不可方物。
还差个汤,好吧,蘑菇、西红柿、粉丝、小白菜乱炖一锅,就算是三鲜汤吧。
哦哟,不错哦,三菜一汤,再来一碟水泡空竹笋,大快朵颐。
烧壶开水,把玉米面、米糠拌匀、烫熟,把鸡仔放出来,喂了。
洗了碗筷,把厨房收拾干净。
终于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沏一杯香茶,打开电视,歪倒在躺椅上,那叫一个惬意。
屋外,阳光明媚,屋内,窗明几净,声声喜鹊叫,处处虫鸣声,这样的周末,此心甚足。
也该检阅一下后园里的那些花草了。
我知道屈原为什么这么喜欢橘子了,这样的季节,寒气越来越重,别的树木大多都日益凋零,而橘树越发浓绿,绿成一种黑绿,越发醒目可爱。好,人也该这样,别急着和别人争长斗强,默默耕耘,慢慢积蓄,终会有勃发光彩、耀眼夺目的时候,即使没有那一天,自有一段别样的风流,未尝不可,不可能人人都是日月星辰,也要有点点萤火微光,这世界才更有吸引力。
很多有钱人家,装修豪华,金碧辉煌,却没意识到花草的重要,结果,偌大一座宅院,毫无生机和活力,白瞎了那么好的装潢。
父母都是农民,在家徒四壁、愁吃愁穿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这里栽棵树,那里摆盆花,进门来的人,忽视了破败的房屋,毫不吝惜对争奇斗艳的花草、整洁干净的家居环境的由衷赞叹。
那个时候,家里真是穷的厉害。
我记得很少吃肉,即使猪油,也要省着吃。印象最深刻的是家里的油罐,一个陶罐,两个罐耳用铁丝栓起来,挂在高处,这是为了防止我和姐姐嘴馋了偷猪油拌饭吃。待一罐猪油吃完,如果炒菜,就把陶罐放在火边烤,把凝固在罐壁的猪油融化,两只手捧着罐底把罐口朝下,耐心的等待最后一滴猪油落到炒锅里;如果煮菜,把滚烫的开水倒进油罐里,反复摇晃,然后罐口朝下,耐心等待最后一颗水滴(油滴?)落到锅里。
即使这样,左邻右舍都不曾轻视我家,他们始终认为我家一定会很快过上好日子。至于为什么?他们都说不清楚,只是说:那么穷的家,却那么干净整洁,那么爱好花草,这样的人家,一定不会穷困太久。
借左邻右舍的吉言,这几年,日子越过越好了。
说远了,早晚秋气深重,已觉寒冷,白天的太阳却依然毒辣,还是回到屋里,看电视,喝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