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茜茜乍一得知做了三年男人YY的对象,本有被羞辱的感觉,可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办呢,这是最不得已的出路了。换个角度想,他也算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为自己守身,现代社会的男人,以他的条件做到这样,已是很好了,她还能奢求什么呢?毕竟他和陈蓉蓉青梅竹马时,自己才会上幼儿园,他们卿卿我我时,自己还只是中学生,就是那段荒唐混乱,也是在认识自己之前,也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的问题。只是感觉,他专情过也滥情过,自己的过去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感情上就是一只小白。跟他在一起时,他都不知道几手了,而自己还是未开封的精品原装,亏了啊!可,总不能为了平衡刻意去偷两个男人吧,自己现在也算是有夫之妇,唉,只能这么亏下去了。
在一起这几个月,他处处关照,时时用心,帮自己提升,又不给太多压力。今后余生,若一直如此,年龄上的差距也算不得什么了。
想明白了,就在男人怀里拱了拱,差点擦枪走火。毕竟一天舟车劳顿,二人没有再战,相拥着入睡了。
相较于睡得不错的皇甫尚朱茜茜二人,主人朱际流李慧萍这对老夫妻就没那么和谐了,一大早二人都精神不振,松弛的眼皮下是大大的黑眼圈。这些黑眼圈的罪魁祸首是醉酒的朱际流睡到半夜醒来,再也睡不着了,想想现在家里人多,房子小,白天没机会说些私密话,憋在心里又难受的紧。然后,就把李慧萍的梦打碎,拉她起来陪自己说话。
酒醒之后,脑子比喝酒前更清醒了。看着窗外的月光,心情一点儿都不皎洁!若不是看着最心爱的大孙子姑姑姑父的叫着,真心想下了女儿和准女婿的面子,想想女儿下午静静看着自己,像要把自己看穿的眼神,明明就充满了讥讽,当时怎么就没有拍桌子训她呢?现在想想心里就一阵阵地窝火。
李慧萍迷儿巴登的,不耐烦地嘟囔,“大半夜不睡觉,还不让别人好好睡。”
朱际流开始细数女儿的不是,列了如下七条罪状。
第一,对自己不够热情,显得生分,这是不孝。
第二,买的礼物不合心意,烟酒都没提前问自己平时抽什么牌子,喝什么口味。
第三,买睡衣做什么?谁穿?还不如把这份钱孝敬了,自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第四,刚才做饭也不去帮忙,真拿自己当客了?她没嫁出去呢,她还是朱家的女儿!
第五,自己穿得人五人六的,看看她哥哥嫂子都穿的什么?就顾着自己,也不知道给他们添置几件像样的衣服。
第六,人在上海她爱咋样咋样,回村儿里了还穿金戴银的,尤其是那戒指,多扎眼,穷显摆什么?让村里人怎么看?
第七,再说她找的那对象,哼,当初他嫌咱给她找的大,不愿意。现在自己找的不也比她大这么多?这不是自己打脸?
李慧萍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月光,仰天无语。前些天儿子突然打电话告诉家里找到妹妹了,明明老头子也很高兴,屁颠儿屁颠儿地挤在电话旁边听消息,儿女们这次回来前也是满怀期待。可是白天见过女儿,看女儿、准女婿很好后,反而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非要闹别扭,害得自己不得安生!
“老头子,听媳妇说茜茜对象待她极好,可人家条件太好了,茜茜还没见过她婆家的人,咱家这条件,嘴上不说,人家心里可能也嫌弃。你只看到现在孩子回来的样子,那年孩子走时,没学历,兜里也没几个钱,想想都艰难,也就茜茜咬着牙挺过来了!这次回来,你就看龙龙跟他们多亲,就知道见面后孩子们处得挺好,他们好,我们不就放心了?孩子们有孩子们的相处方式,咱们过时了,管不好,也管不了,就别管那么多了,他们也待不了几天,让他们高高兴兴地回去工作,去打拼,别给孩子们别扭。睡衣不喜欢穿就放着,不是还有出门穿的衣服嘛。咱帮不上孩子,就别给孩子添乱了。”
“就知道和稀泥,过了几年了,你还是这个德行!添乱?添什么乱了?啊?”朱际流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推了老婆一把。
“你还说,孩子走了好几年,在外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回来了,你也不给个好脸色,而且女婿也在呢,人家怎么看你,怎么看茜茜?”
“他爱怎么看怎么看。他又不是我请来的。如果因为我没给笑脸就对茜茜有什么想法,那他对茜茜也不怎么样,条件好不好的都另说。”
李慧萍被老头子的歪理一下给鲠住了,愣愣地想,明天要问问女儿皇甫的看法是什么。斜瞥了一眼,难道老头子是故意的探试探?
“你冷着脸只是想试探人家皇甫?人家自小就生活优渥,不说家里,就说他自己,凭自己挣了房、车、别墅,能被你的脸色试出什么?他找咱茜茜,肯定是被茜茜的优点吸引,怎么能那么肤浅!人家来之前,难道不知道咱们家什么样儿?你别逗了。都不得空,没来及的多问,做饭的时候听媳妇说昨天茜茜没空,还是皇甫带他们去东方明珠、上海中心转的,皇甫一直在说着茜茜这几年的不容易。这几年我们没有茜茜的一点儿音讯,她最艰难的时候身边一个家人都没有。”李慧萍说着,眼圈红了起来,嗓音有些发颤。“我给你说,人家处处做在礼上,看的是茜茜,你冷个脸给人家,难为的也是茜茜!”
“他有房子,还有别墅?刚才茜茜在屋里跟你说的?就看着他们穿戴不凡,他们俩手上好像是宝石的对戒。他们结婚后,住别墅。房子是不是可以给东东他们,哪怕先住着也行。”朱际流语气既惊且喜。
李慧萍再次被老头子不切实际的幻想震惊。上海那房子那么贵,别说你现在还没结婚,就是结了婚,凭什么人家要给你?再说了,儿子打工的地方离上海远着呢,打人家房子的主意干什么?贪心不足!
“你一见着人家有钱,你得红眼病了啊!茜茜连公婆还没见过呢,你就打人家房子的主意,我都替你臊得慌!东东打工的地方远着呢,算计人家房子干什么?娶媳妇没花钱,嫁闺女你不准备点嫁妆?让女儿以后到人家家也好做人!”
“娶媳妇我倒是想好好操办的,还不是那个死丫头闹的,她一走了之,把她哥的喜事都搞砸了。现在她自己找了有钱人,补偿她哥一点儿也是她应当的。嫁妆?你不是准备了六铺六盖了吗?不多不少,够了。”
“准备那些的时候是寻思了她回来找婆家的。现在留在上海,人家家里什么都有,城里人人家都盖蚕丝被,别说六铺六盖,这棉花被子,就是十铺十盖,也没法拿出手了,留着自己盖吧。”
“拿不出手就不拿!反正拿多少人家也看不上眼儿。”
李慧萍自然明白老头子心里泛酸。四年前就觉得被女儿挑战,现在自己又找了有钱有文化的对象,更是觉得父亲的权威和脸面荡然无存。可一家人,不就讲究个和气吗?李慧萍跟老顽固总也讲不通,真是鸡同鸭讲,心里默默为女儿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