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九月初,夏天还没有结束,金色的阳光倾斜而下,照进了我的双眼,夏天的风闯过郁郁葱葱的树叶,丝丝缕缕的吹进了教室。窗外的蝉鸣不停,鸟啼落在了窗台上,我的心脏漏了一拍。
那是我在这里经历的第一个清晨。
记忆的闸门被打开,旧时光逆着年岁纷至沓来。
某个冬日里,我握着笔杆子的手指头冻得使不上力,指尖发红,在纸上沉重地落笔,字迹如同群蚁排衙,整张纸页看上去黑压压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郁闷,时不时叹口气,连口中叹出的气息都是白白的薄烟。
那时,我向父亲抱怨,抱怨头疼的烦恼,抱怨不尽人意的天气,抱怨写得发疼的手指。
可父亲没有责备我,他甚至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默默地将他布满老茧粗糙但又温暖的手覆在我冻得轻轻发颤的小手之上,此刻无声胜有声,我顿时觉得有一股暖流从指尖沿着手臂,缓缓地涌上心头。写到这里我又觉得心中暖暖的,鼻子也酸酸的,就像当时那样差点又要不争气的掉眼泪。
摩挲着又厚又硬的陈年笔茧,指尖隐隐作痛,有多少个放学的傍晚,是一副精疲力竭的疲惫模样呢?已经数不清了,但抬起昏沉沉的脑袋,映入眼帘的是晚霞满天,赤红色的夕阳亦是如此妩媚,让人的心脏又不小心漏了一拍,真是狡猾。
充实的学习生活虽然很辛苦,但我想在将来念及现在的时候,大概也会感到怀念罢。
即使是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这段充实的学习生活也不会被时间的浪潮冲淡,我会像十三四岁时候那样,怀着我所有的热情,翻开记忆的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