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农村,莫过于闲躺椅边罢……
但,总有些闹腾的人。
夏似乎已到了末尾,秋霜虽不及,但一缕缕凉风在无意间换了把交椅。邻家小院中的柿子树上,于国庆之时挂满了黄柿,在即将枯黄的叶间摇曳,却还挂得结实,许久不落下,就单是在枝上晃动,也颇有景致。
在矮小的围墙上来回走动,却怎得也够不着那通黄的柿子。便到周围晃荡,找些长点的树枝,即使碰到了柿子,它仍与先前一般,仅是晃一晃,丝毫没有落下的意思。久等未尝,晦然离去,日日晨起从满布灰尘的窗中探看着那柿子,可终是事与愿违。
父亲见我总在矮围墙上走动,似乎早已猜透了我的心。便从爷爷放杂物的房间深处寻出一根系了一个开口瓶子的竹竿,瓶子上满是角落的污垢,发了黑。他那时大抵也是用此“偷”柿子的罢。
他将竹竿洗净后,熟练地跳上围墙,稳稳的在仅有一块砖头宽的墙上行走,将竹竿往上一伸,用瓶子将柿子套住,随后用力往下一拉,那柿子便落入瓶中,好不轻巧。黄澄的柿子便乖巧地坐落于矮墙之上,一把将沉重的竹竿接过,卖力地将其往上伸些,往那柿子接近,未及触碰,便早已打落了许多绿叶,却仍是无以用瓶子将柿子套住,倒腾了许久才将其弄下。
这柿子虽早已黄透,却仍是硬邦邦的,与城里的软红柿子似乎不是同一种果实。削去皮后,仍是如此,但一口下去又是甜中带着微微的涩味,别有一番风味。
若是来年国庆没有黄柿子成熟,奶奶便从褶皱遍布的红袋中翻出些干的柿饼,这与市场中硕大的柿饼相差甚多,属实小得多,但却也更加淳厚、憨甜,上边还带着叶蒂。
这黄柿子早已成为了吾心中柿子的模样,虽没红柿子那样油光锃亮,但它成为一个特定记忆的时光节点。
厂中芒果树上结挂了许多芒果,似乎即将由青转黄,在谷雨的滋润下缓缓膨大,坐落于青青芒叶间。忆往昔,父亲也曾用夹柿子的方式,于其间取芒果。若仍是青的,便放入米缸之中,更待几日,即黄透,虽仍有着涩意,但深得我心。愿那芒果早些成熟。
吾于林间“芒”碌,寻忆“柿”事……
吾心向“芒”,“柿”事难留!
此生不“芒”,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