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嵌玻璃和平板玻璃-2010-03-09
今天,顺路,又去深圳中心书城,买阿西莫夫自传《人生舞台》,700多页。
他把写作风格归纳为两种,“镶嵌玻璃和平板玻璃”。
“有的作品就像你在有色玻璃橱窗里见到的镶嵌玻璃。这种玻璃橱窗本身很美丽,在光照下色彩斑斓,却无法看透它们”
“至于说平板玻璃,它本身并不美丽。理想的平板玻璃,根本看不见它,却可以透过它看见外面发生的事。”
阿西莫夫把自己的写作风格归于平板玻璃。
看自传知道他1970年写过两卷本《阿西莫夫莎士比亚指南》,很期待看到。
创作源头-2010-03-10
阿西莫夫一直喜欢历史,甚至想要学历史专业并读博士,后来却学了化学。但他对历史的喜爱最后却成了他科幻创作的源头,写出他最著名的《基地》系列。
“我当时刚看完那本爱德华-吉本的《罗马帝国衰亡史》。我已经看第二遍了。突然,我想到可以写一个讲述银河帝国衰亡的故事。1941年8月1日,我去找坎贝尔(阿西莫夫的出版商),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他。他听了激动不已。他不要单个故事,而要长篇的英雄传奇故事,没有结尾的故事,要关于那个银河帝国的衰亡,衰亡后随之而来的黑暗代,第二个银河帝国的最终兴起……”
这个没有结尾的故事后来又成为卢卡斯《星球大战》创作源头之一部分。
荷马-2010-04-26
前几天回北京,在万圣买了本四折的《荷马史诗导读》。
“《伊利亚特》是简单史诗兼苦难史诗,《奥德赛》是复杂史诗兼性格史诗;《伊利亚特》情节简单,其中死人无数,充满苦难,《奥德赛》则更复杂;《伊利亚特》讲战争,《奥德赛》谈伦理;《伊利亚特》豪气干云,铁马金戈,《奥德赛》沉稳老到,如歌如诉。”
两部史诗都有着精密的环形结构。
不做作-2010-05-12
老男局中,藏龙卧虎,有很多文字老师傅,像镖局中刀枪棍棒一样齐整。
俺为文字新丁,但好学、上进,少不了向他们讨教写字窍门。老文字工作者们虽然字龄漫长,碰上俺不着四六的提问,也都基本上没辙,尤其是在喝酒之前。
关于老师傅们饱受折磨的情景,有陈晓卿博客为证:
老六、牟森一起喝酒。几瓶下去后,牟森开始摸着他的光头,很严肃地问老六关于文字的一些终极问题,两人相谈甚欢。自王小山迷上网络游戏之后,F4的酒局现在经常成了三缺一。牟森真诚地自谦刚学写字,所以很多时候带有向老六这样的前辈求教的意思,尤其是关于文字技巧,牟森认为他写东西很累,推进很慢,问如何才能掌握得像老六这样纯熟。老六那样一个平易近人的老师,不假思索地为茫然的牟森指了一条路:“文字这东西,是娘胎里带的,想学?没门儿。”牟森拼命地把大拇哥儿支在额头前,以防止脑袋撞啤酒瓶子。过了一会儿,牟森卷土重来,又问老六:“你觉得你是一个合格的写字的人吗?”老六答:“我个人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写字的人,我的长处在于编字。”牟森怅然若失。又过了一会,“那么,作为一个老文字工作者,”牟森开始总攻了:“文字对于你,意味着什么?” 老六想了半天儿,说:“俺去嘘嘘。”
通常他们都粗暴地敷衍俺,以老六为最:
我问老六:“像你这样的老文字工作者,对自己文字的最高要求是什么?”老六说“随便写,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又问:“怎样做到这一点?”老六:“随便写,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要不就是神秘主义的回答:
我问卓别灵:“像你这样的老文字工作者,对自己文字的最高要求是什么?”卓别灵说:“掌握四分之四,写出四分之一。”又问:“怎样做到这一点?”卓别灵:“掌握四分之四,想写出哪四分之一就写出哪四分之一。”
还有人急于喝酒,被问急了,直接以禅宗做答:
我问王小山:“像你这样的老文字工作者,对自己文字的最高要求是什么?”王小山说:“把道理说清楚。”又问:“怎样做到这一点?”王小山:“兜圈子,绕弯子。”
后来问到杨葵,葵老的回答更玄妙,干脆与文字无关,得读佛经、修茶道才能领悟到:
我问杨葵:“像你这样的老文字工作者,对自己文字的最高要求是什么?”杨葵说:“不做作。”又问:“哪种做作?”杨葵:“所有的。”
靠这些老家伙们的真传,俺开始体会着写字门道。读杨葵新书《过得去》。受教。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