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微恙,心情微恙。 天气微恙,阴阳交错的晨,阳光淡淡阴风阵阵。迎面有暮春裹身的凛冽寒凉。
阴天,我蜷在光线到达不了的地方,回忆,或是深思。 我忽然想起童年时候的许多个春节。也是这么寒冷,而即使是阴晦的天气,狭窄而热闹的家里却洋溢着喜悦的氛围。
和母亲讲着电话,她仍是巴巴地盼我回去,即使我不日将回,她的期盼仍是日比一日地强烈起来,电话里一天一天地算,离我回去还有多少个日子,我在电话这头,哭笑不得,却只能言语宽慰。
谁说只有爱情才会日思夜想?情到深处自然浓,亲情如是。念想着母亲已经古稀之年,更是感慨,子欲孝而亲还在,是件多么幸福美好的事情。 我也许久许久不曾跟姐姐说过电话。漂泊无依的这些年,不曾在父母身边尽过孝道,如果不是姐姐,我该有多怨恨自己该有多少愧疚。想来,这一生,亏欠的岂止只是父母,还有那似母的长姐,一路陪我成长给我几多欢欣几多深情……
我是那么想念我童年时的家了。
日子,处于努力安静的状态,如今我尝试着钻进织好的茧,以为还能象蛹一样耐心等候。 却不知,茧不是茧,茧是疏凉的笼。而,蛹也不是蛹,是困兽。
做了很多梦,新嫁娘,鬼屋,沼泽地,不停地奔走、逃亡。 甚至是,穷追不舍的疯子。
之后,病了一场。
阳光流离。我心失所。
好奇万分地问C:你有情人么? C说:保密。 其实我只是好奇,谁都知道水瓶座的女子永远是个好奇宝宝,永远有着最好奇的心理。
其实我也很清楚答案,这两个字的答案饱含着丰富的内容。
于我,情人是什么?
情人是灵魂的给予,是世界上懂你的那人。
C反问,你有情人么?
我很诚实地说我没有。
他夸张地笑了起来:我不相信。当然,他可以不相信,他有选择不相信的权利。而我仍要坦然地说:我没有。不是不想有,而是,没有。 这毕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而不是我想他就来了。
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一个恰好懂得自己而自己又心生欢喜的人,是多么不易。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懂我的那个人?
我想,也许没有。
也许有,而我不知道。
这些年,与C的关系了然如天气,他曾是我少年时的伴,经历过我最美好的年华,陪我一起走过青春夜路。最后我们分道扬镳在永远不能再交集的岔路口,他一路向南,阳光普照;我一路向北,寒风凛冽。
这个阴晦的午后,想家的情绪忽然铺天盖地。
这样的阴天,天堂里有没有阳光呢?
许多年前,我象个小影子一样踩在阳光里父亲高大的身影后面。
现在,父亲是否也在天堂里寻找阳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