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凡人仆
绿水青山,清风明月是我童年时最想最渴望看到的风景,只可惜我出生的村庄里只有土山土沟壑,不过明月倒是很诱人。
那几年陪我贪玩的伙伴挺多的,我们常常爬山越岭,探险漆黑的山洞,田野里捡木柴生火焖豌豆焖土豆。拾起满林落地的黄叶装进大麻袋扛回家去,壮着胆把山洞里捡起的蛇皮攥在手里然后一个伙伴一个伙伴传着玩!颇有趣味的还是田野里随地而起的炊烟,在半空中弥漫着一大白圈一大白圈的烟雾与天上的蔚蓝一融合,那简直人间仙境啊!随地而坐的伙伴们嬉笑,畅谈,还有火土堆里弥漫出成熟豌豆的香气和土豆扑鼻而来的香味。那真是七八岁孩子的童年,美味且有趣。
这些画面通通发生在五谷丰收的秋季,由于那时年幼,农活环节不用参与,只顾贪玩就够了!
令我印象深刻的还是幼年的夏季,农作物刚好生长着活泼的时候。
于是经常与休学回来的表哥一起去野外给小羊羔寻草食。灰菜、山苦荬、茅草、狗尾草、牛筋草、车前草、痴头草等等,这些野草杂草整整伴随了我整个童年。你可别小看这些杂草啊,那些小羊羔和小猪都是吃他们长大的,每次我一拿上麻袋去田里的时候,很是兴奋。缘由很简单,田地里自由,空气新鲜;无论怎么大喊大叫都无人约束。
有一次,我和表哥去一个到处是山沟的田里,那里的杂草繁茂,值得满袋而归。不过这次出行让我第一次感到害怕、恐惧,很少哭的我竟然在田里大哭起来,身旁的表哥也怕得要死。其实也不是什么庞大的生物只是一条蛇而已,皮色青绿,嘴头发红,舌头忽出忽进看起来很恐怖,第一次碰到,肯定要哭要跑要屁股尿流。
当时我正拔着狗尾草,没瞧见草下有东西存在,拔起草的时候,感觉脚下好像有东西在游走,低头一看,青绿青绿的且还很长的东西在草里窜着。我脑袋一热,神经变得紧张起来,便大叫一声,吓得表哥从远处奔跑而来。
表哥忙慌失措地问我:“妹妹,怎么啦?”
“哥,你看我脚下,那东西在咬我啊! 我害怕啊!”
表哥低头一看,说了一个字“蛇”,然后慌乱着拉上我手撒腿就跑,我俩硬是一口气跑到了另一块田地,停下喘口气的时,却被眼下的满田的油菜花吸引了。小小的金黄黄的盛开的花骨朵,惹得我们很兴奋,迷乱中那条青蛇带来的恐吓消失了。
我俩一边欣赏着油菜花的美,一边为家里的羊羔和猪儿找食物,太阳到天空中央的时候,表哥说:“妹,晌午了,咱们该回去吃饭了,我都快饿死了!” “哥,我也是,肚子都叫了好几次了……”
小羊羔和小猪儿的美餐满袋而归,表哥背上扛着沉重的杂草,前面走着;我年幼身上劲不大,于是就拖着麻袋追着表哥跑,汗流浃背的!
我俩除了收割杂草外,还会在村后的山坡上放小羊羔们,家里的狗儿也和我们一路游玩。山坡上的草绿油油,虽不高,但供羊羔吃饱还是足够的。有时我还让表哥上树拿鸟蛋呢,我看着一群四处串游的羊羔。可是每次拿下的鸟蛋都打碎了!弄得我很不开心。表哥很听我的话,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让他把鸟窝的小鸟儿拿下来给我玩,他毫不犹豫地拿下来给我。那时候的表哥真好,也许他是很爱很爱我的缘故吧!
后来表哥上了初中,回来的机会甚少,但一回来我就拉着他上山玩,每次游玩都会碰到有趣的事,上次是蛇,这次却是刺猬和大青蛇。没读书的我当然不知道石头底下藏着是刺猬,只会对着表哥说:“哥,那个满身都是细针的动物是什么?能拿到手里玩吗?还能不能吃啊?……”那时在表哥眼里我就是十万个为什么,问题问得他常常大笑不止,我问他为什么大笑?他却说:妹啊,你真有趣呀!
可是我还是不解,之后也不说什么,还同表哥一起大笑。
其实当时那只刺猬受伤了,背上流了很多血,大概是被称动物界老大的老虎咬了吧……那时我心里所有的猜测。
表哥很有爱心,我俩用捡来烂布烂绳子一起帮刺猬包扎了伤口,还害的我俩手被刺猬身上的刺扎着满手都是伤,却玩得笑得最开心。最后我们把刺猬放回石头底下,我们边玩边走下山地去了。
奇遇总是找上我们,下山的途中我们又和大青蛇不期而遇了。
开始看见的时候,我还是害怕,表哥却无一点惊恐之感,表露出来的都是想要靠近大青蛇的举动。我以为自己发生错觉了,后来发现不是,表哥说,蛇很可爱的,只要我们热心对待,他们也会和我们热心交朋友的!我想是表哥读了书的原因吧,所以对动物爱意绵绵不绝。
那条大青蛇也是奇怪得很,对我们也友善得很,我们与它玩,它听话的不伸舌头,然后任我们摸它,青绿青绿的皮色真好玩!好像带回家呀!那时心里一直这么想。也许表哥猜到我的心思,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他们都属于大自然,山坡、野草、山洞、地洞才是他们真正的家,所以我们要放他们回家,像他们放我们回家一样,所以啊,我们也得回家了……”
表哥的话意味深长,那时候的我尚小,懂得不多,完全处于懵的状态。还好,我们放生了那条大青蛇,放生了我们那时的善意,放生了我们的快乐与幸福;他们会自己找到回家的路,而我们也能找到回家的路,回家的温暖。
许多年过去了,表哥已成家立业,我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但童年的那段时光依旧留恋不舍。
幼年的时光里包含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所以一直留恋不舍。像那时的明月、山川、田野、村庄里的一切,羊羔、小猪、小鸟、玩伴、家人,甚至还有独特的情感;这些我实实在在的拥有过,同时也在慢慢地失去着!
那时的玩伴是消磨我时光最多的一些人,但表哥却是教会我很多的一个特殊玩伴。
如果当时我们没有遇见青蛇没有遇见刺猬没有一起为羊羔和猪儿觅食,我想我们的幼年生活那该无趣了……
我享受平淡无奇的生活带来的空白,也享受奇遇美妙后带来的精彩绝伦,同时时间海带给我的汹涌波浪,我欣赏着很是喜悦。
如今童年回不去了,青蛇或许也离开了大自然,但生活依旧波澜壮阔。
有人说一个人在童年经历了什么,长大后人生态度就是什么样的!
后来发觉好像就是这样子,我不喜欢伤害野生动物,所以爱极了家畜——狗儿、猫儿、羊儿。
为什么这么说呢,野生动物在大自然,我们经常触摸不到,但家畜随处可见。我不喜欢悲伤弥漫身旁,所以常常微笑待人,微笑面对现实面对生活。
简介:
女,95后,爱阅读,爱诗词歌赋,爱一切美好的东西。《C位》杂志签约作者,本杂志上发表了多篇文章,陕西半亩书香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签约作者,《语林》杂志征文比赛,文章《让爱一起成长》获得第三名,《生命之花》散文集即将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