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不可能真指望你,你爱怎样便怎样吧。”蚌王懒得再与凤九作口舌之争,结束了这个话题。
凤九顺势询问道:“不知蚌王殿下可有那林亥的消息?凤九应该到何处去寻他呢?还请殿下指点。”
“本王也不知他现在究竟在何处,只是……”承吞正要往下再说,却听得一旁伏案的帝君突然将手中的卷册合上,发出了一阵不小的声响。
承吞收到帝君的示警,不便再说下去,于是收了话音。
凤九只作不解,仍旧问道:“只是什么?”
帝君放下手中卷册,起身说道:“只是想找到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帝君慢慢走到窗前,背对着室内二人看向花园景致,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凤九“啊”了一声,喃喃自语道:“那该怎么办呢?”
帝君仍旧背对二人,说道:“此事需得从长计议,你还是先回青丘吧。”
“我……”凤九有些踟蹰,她这次上九重天想着速战速决的解决这件事,毕竟如果长此以往拖下去,落人口实不说,自己心里也有愧。但看帝君的态度,好像并不愿意自己牵涉其中,要是他这回把自己支开了,会不会自己就没法插手了呢?
凤九正想着如何回绝,突然听得一阵悦耳的女声:“帝君,我今晨听天君说,您今日未出席早朝,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凤九听出这是太子表妹织越的声音,抬头朝外边望去,果然见到织越婷婷袅袅的走进书房。
织越没有想到书房里有外人,便先向蚌王请了安,然后才注意到凤九也在此处。
织越并不太清楚凤九与帝君之间的事情,但在她看来,不外乎是凤九缠着帝君不放,因此脸上含着一丝厌恶望向凤九,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凤九见到织越便回忆起自己在太辰宫做仙娥时,织越曾经多次为难自己,甚至狠心将自己丢入锁妖塔,幸好帝君及时赶到才捡回一条小命。凤九当初没空跟她算账,她倒跑来触自己的霉头,真是可笑。
想到这里,凤九也不客气的说道:“什么时候开始,凤九的行踪需要劳太子殿下的表妹挂心?这可真是新鲜得很啊!”
织越见凤九口气不善,也不甘示弱,说道:“你不在你的青丘好好待着,跑上这九重天做什么?我还问不得你了?”
凤姐瞥了织越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里可不是你自己的行宫,还是你什么时候做了太辰宫的主人凤九却不知?”
织越被凤九大喇喇的点破心思,脸蛋登时红了,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胡说什么?我几时说了这样的话,你果然是地界的神仙,半点不懂天宫的规矩!”
“你倒是懂天宫的规矩,可怎么不见有谁慧眼识珠啊?”凤九凉凉的开口,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织越在帝君和蚌王面前这样被凤九嘲弄,可是生平从未有过的体验,她怒目圆睁,恼羞成怒道:“那也比某些人舔着脸送上门,想倒贴人家还不要来得好!”
织越虽不清楚凤九帝君之间的具体纠葛,但凤九当日在太辰宫对帝君陈情可是自己亲眼见到的。凤九直说对帝君确实存有那种心思,因此织越自然将娇艳无双的凤九看做头号情敌。而经过了几百年,帝君始终孑然一身,那也就是说,帝君应该也没有对凤九动心思,如此看来,她和凤九谁胜谁负根本就是未知之数,凤九凭什么嘲笑自己?何况自己还不曾像凤九那般,为了一个男人就自甘为奴为婢呢?更甚的是,为奴为婢也是白忙一场。
凤九被织越的一句话刺得整张脸血色全无,欲要开口辩驳,却又觉得根本无从辩驳:织越说得不对吗?她说的太对了!自己就是这么的可悲。
一旁的承吞初见织越和凤九两人你来我往的讥讽,听得云里雾里的,见帝君本尊都不插言,自己也不方便说话,只好默默站着尴尬不已。他甚少上九重天,自然不知道这三人的关系,还只当是青丘女君凤九脾气差,见人说不了三句话就要翻脸,因此颇有些同情太子殿下的表妹。可是转瞬间,女君好像又处在下风了,承吞不得不感慨女人全都将语言运用的出神入化。
织越见凤九被自己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心里暗自高兴扳回了一城,正要再开口补刺几句,却听得一直临窗而立、背对自己的帝君开口道:“你们是特意约好到这太辰宫,来本帝君的面前吵上一架?”
织越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和凤九直接在帝君面前吵起来了,坏了,在帝君心里会不会留下自己泼辣、凶悍的形象啊?
织越深悔自己口无遮拦,更将眼前的一切都怪在凤九头上,因此急忙推脱道:“帝君明鉴,是这凤九出言不逊在先,织越忍无可忍才会回击的。织越并不是存心要打扰帝君清净的。”
帝君缓缓的转过身,见到织越满脸的得意之色,再看看凤九,一张脸凝重得很,眼睫微垂,左手紧紧的握成拳状,不发一言。
帝君收回眼光,声调几不可察的颤抖一下,问道:“凤九,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凤九松了松拳头,涩涩的开口:“话都让织越殿下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织越见凤九装得委委屈屈的,很有些看不过眼,又怕帝君不站在自己这边,急道:“我说得不对吗?你摆出这副可怜样给谁看?刚才你不是很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