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娱乐业时代”,主要讲述了美国电视是如何潜移默化改变受众的认知习惯的。
麦克卢汉提出一个概念:“后视镜”思维。
所谓后视镜,就是认为一种新媒介只是旧媒介的延伸和扩展,比如汽车只是速度更快的马,电灯是功率更大的蜡烛。
说实话,虽然读这本书接近一半,有时候仍旧会时不时陷入到这种“后视镜”思维当中。和当代大多数人一样,被媒介娱乐着,而不自知。
我想,波兹曼会不会多虑了,人们只是无聊看个电视而已,打发一下空闲时间,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的吧,搞得电视好像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然而跳出电视,纵向看媒介的演变过程,我们可以轻易发现,过去人们读书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后来有了电报、摄影技术,大家开始关注与自己生活不那么密切的事物,再有了电视,屏幕上不间断上演的画面刺激我们的感官,最后到现在的手机,我们完全成了手机的奴隶,有事没事就打开微博网页,抖音刷到停不下来,谁还会沉下心去书中找寻那一份宁静?
很少了。虽然微博微信抖音快手分散人们的注意力等话都被说烂了,虽然大家对过度依赖手机的危害心知肚明,虽然都知道读书是受益终生的习惯,又有谁真正做到放下手机,去研读一本经典呢?“道理都懂,却依然过不好这一生”,手机就像一根毒瘤,更像一剂毒药,一旦上瘾,要想戒掉,很难;毒瘾,可是会复发的。
所以,不是波兹曼夸大了电视潜在的媒介影响,万事万物都是一个逐渐发展的过程,人们也不可能一棍子就被电视打死。
就像打怪升级,越往后,挑战难度越大。终极boss,显然不是电视。
电视起初只是一种技术,后来慢慢发展,电视节目琳琅满目,大家开始沉浸其中难以自拔,于是,电视形成了一种新的媒介。
能够重新定义公众话语的媒介。
电视自从诞生那一刻,其实已经注定了它的媒介形态。作为声音和图像的表现,电视无法像文字一样给人理性和逻辑。
电视展示给观众的主题虽多,却不需要我们动一点儿脑筋,看电视的目的只是情感上得到满足。
其实,电视时代已经过去了,当今互联网如此发达,电视开机率惨不忍睹。手机,是新时代的“电视”。波兹曼在文中引用的例子,基本都能重新安放在手机的身上。
我们看到播音员播报一条某地战争的新闻,在那个情景下,我们会心生同情、替战乱地区感到悲伤,然而当播下一条新闻时,我们的情绪瞬间被带走了,又在新的语境下产生新的情绪。
喜怒无常。
文中还提到了节目邀请六名严肃嘉宾参加辩论,但最终效果却不尽人意。在现场,大家无法反驳对方的观点,因为你要驳论,就要有立场,就要思考,就要组织语言。然而,电视不会给你这个时间,确切来说,是观众不给,他们等不起。
在思考过程中,观众没有东西可看。思考不是表演艺术,而电视需要的是表演艺术。
同样我们的网综,近几年火得一塌糊涂。而脱口秀也是异军突起。像《吐槽大会》,语言风趣幽默,基本没有一句废话,演讲嘉宾说的要么是梗,要么就是为接下来的梗所做的铺垫。
而且,不出三五句,铺垫的梗就出来了。
为啥呢,不尽早说出来,观众可能一会就忘了。
还有学长之前提到的《奇葩说》,真正精华的逻辑只占很少一部分,反而大量夹杂着段子和金句,美其名曰辩论赛,当年林肯与对手竞争总统时,一方都要连讲四五个小时,那才是真辩论。
但这没有关系,他们关心的是给观众留下印象,而不是给观众留下观点。
前段时间大火的《延禧攻略》,与《如懿传》几乎同期段播出,前者明显获得了更多的关注和流量。因为编剧于正善于把握观众的心理,小高潮迭起,大女主一路开挂,大家看得爽,也就有了话题。而《如懿传》像一杯醇酒,需要你慢慢品,才能领略其中的味道。
但观众欠缺的,正是“慢慢”的动作。
这便是媒介所引发的受众认知结构的变化。理性不再,感性主导。
书里一直列举总统的事例,从广播演讲,到尼克松建议肯尼迪减肥,形式一直在影响着内容。我们可以联想三年前万众瞩目的美国总统大选,不着调的特朗普打败最佳总统人选希拉里,成为当时最大的“黑天鹅”事件。特朗普之所以竞选成功,与当时背后的公关和媒体的舆论不无关系。放在几百年前,他不可能这么轻易跨界商政。
本章还提到电视直播医生手术的事件,而病人对自己为何如此自信手术成功给出的理由:他们绝不可能让我在电视上死掉。
从电视时代起,你所看到的,都是媒体想让你看到的。
精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放在有意义的事情上,避免成为媒体环境下的傀儡。
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