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水牛

  大水牛

  正月十六,我背着母亲自制的书包(像小口袋,只是多了一个布带,可以背在身上),穿着干净的带补丁的一套深蓝色的外衣,千层底的布鞋一尘不染。我轻车熟路地来到黄老师的办公室,喊了一声:“报告。”“进来。”老师答应了一声,抬起头看见是我说:“怎么来这么早?”“老师---”我真说不出口,因为没有五角钱交学费。老师爱怜地说:“又没有钱交学费了?”“嗯----”连自己都听不见,只能低下头,脸像火烤一样。“唉,这五角钱我替你交了,到了二年级要好好干。”“哎----”接过老师交过来的新书去了二年级教室,结果一个人也没有。想了想,我背着书包跑回家向母亲报喜,因为我已领到新书,不用看着同学的书上课。“你怎么回来了?”母亲吃惊地问道,母亲害怕没钱被学校赶回来要钱。我赶忙说:“黄老师说五角钱他交。”并将新书拿出来给母亲看。母亲含着眼泪说:“在学校听老师的话,好好读书。”我答应了母亲一声反身出门跑到学校。今天主要是报名,打扫卫生,学生在家长的带领下,学校逐渐热闹起来。我回到二年级教室已有不少学生,有我们一起升上来的,有留级的(当时升级要看期终考试,不符合要求的一律留级)。我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把新书拿出来用油皮纸做了个书壳,然后从第一课读了起来。不知不觉到了放学的时间,老师组织大家站了队并训话:新生要刻苦学习,老生要用心学习,争取明年大家都上三年级。其他一些老生常谈,估计大家没听进去。随着老师的一句向右转,同学们很遵守纪律的走出了操场,没有一哄而散。

  我自然一分钟不要跑回了家。刚放下书包还未喝口水,外面传来父亲的声音,叫我出来一下。我连蹦带跳地出了门,到外面一看,父亲拉着一条大水牛对我说,牛交给你了,这牛一年生产队给一千分。我什么也没说,接过牛绳拉着牛去了牛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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