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经是除夕了,懵懵懂懂的我还没有时间概念,想着离年该是还有两三天吧,殊不知一天天就这样在之间溜过去了,只剩下昨日的我还停留在那里。
早上也是很早便清醒了。自从回家后,睡眠一直不好,晚上很晚睡早上很早醒,中间做过几回梦,一天就六七个小时的睡眠。早点的五点,晚点的就到七八点醒,想睡个懒觉,脑子却格外清醒,真是让人头疼。
即便是醒了,还是在床上挣扎,玩玩手机,再试试睡眠,就这样拖到了九点半。
房门被打开了,母亲说是让我跟她一起去上面祭拜。
不缓不慢的起身了,梳妆打扮后母亲倒是还没弄好。
提着篮子,坐着小毛驴上车了,要去的地方并不远,走路也就十几分钟的事,但总归是懒得走的。
每年这个时候,村子里的人都会早早赶来祭拜,我们去的已经算是晚了的。
路上很多车来来往往,也有很多熟人已经回来了,要是碰见了便寒暄一句“回来了嘛,这么早”
伴着轰轰的炮仗声,那些似曾相识却许久未见的人也逐渐映入眼帘,似乎一年也就有这么一次机会能和村里人打个照面。
前来祭祖的人通常都不会自身一人,总会拉扯上家里的小孩一起,好祈求得到祖先的保佑。
对于这种场面,木讷的我自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定定的站在一旁观看。
整耳欲聋的鞭炮声响个不停,偶尔还飞过来几个被炸飞的鞭炮,满天飞舞的渣屑都在了我米白色的大衣上,用手掸了掸,赶紧往一旁缩缩。
就在这是,我看到了一个全黑打扮的男孩子,留着厚重的平刘海,看上去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件黑色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长T,下身穿一条黑色修身牛仔裤和和一双黑色帆布高帮鞋。
我之所以注意他,是因为他把那本该是长裤的裤子卷到了小腿上,一条长裤被他装成了八分裤,漏出的那一大截小腿与这个冬天极不相衬,我为他感觉到寒冷。
想着自己终于是步入阿姨行列了,漏脚踝(小腿)这种事已经是不敢尝试,不用母亲叫我穿秋裤,自己也会裹得严严实实的。
每家每户放过鞭炮之后,便会把一旁玩的孩子都拉过来,嘴里念着一些祈祷的话,然后鞠躬对祖先行个祭拜礼。
那些极小的小孩子自是不会做这等动作,于是大人们便在他们身后操纵着他们完成这一系列机械性的动作,极不流畅的动作看上去景有点滑稽。孩子一前一后一上一下的,挺直的身板不会弯腰,上身与下身就形成了一个六十度的角。仿佛一弯下腰,屁股往后一厥,就会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想到这,我笑了,同时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
该点炮仗了,母亲自己也是不干点,于是把鞭炮散开丢进了别人点过炮仗的地方,想趁着它还有一点火,好让它自行燃烧。可惜,太公不作美,鞭炮并没有自燃它孤零零的躺在那一堆残红里。这时,旁边站着点一位叔叔给母亲递过来一支烟,母亲直言“我不敢点”,于是叔叔便拿着他那点燃的香烟去把那未燃的鞭炮点燃了,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见过,但具体是谁我不记得,自己也从未想要记得过。
点完了鞭炮,再对最先行个礼,就可以收场了。收拾好起摆放在地上的食肉,慢慢的往回家方向走,焚香燃起来的气就像一面水波嶙峋的镜子,让人看不清对面的脸。
这景象让我突然想起最近看的《撒哈拉沙漠》,会不会就像海市蜃楼一样?似乎也像我们想象中的围绕在鬼身旁的那一缕缕烟气,令人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