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初,我家便把房子建到新屋地,那时周围还是田野,种满了各式各样的农作物。经常被各种各种的小动物光顾,可怕蛇也经常从各处爬进来,所以小时候会经常在午睡中被吓醒,听到哥哥们大喊,蛇来了!一秒便从睡梦中站起来,哇哇地大哭。那还是一个不懂风景只顾好玩的年纪。
10年前,家里又起了新的房子。放眼周围,当年的庄稼地早已被一座座高高低低的楼房替代。所以每天出门,看到的就是颜色不一样的砖砌成的房子。除此之外,空空如也。门外既无风景,便不爱出门。
2020的开年,一场疫情改变了生活的常态,所有人变得小心翼翼,禁足在家,唯恐感染这可怕的肺炎。在家待了足足半个月,实在闷得慌却无处可去,于是决定到楼顶散散心。我竟发现我过去抱怨的无风景,被打脸了。抬眼看去,十余米,便是横垮着高速路,两边的树木,早已亭亭如盖。更远处,便是层次分明的水田、低地和小丛林。南国无冬,一如既往生气勃勃,春意盎然。多好的一幅春景图,为何从没有留意到,美景竟然就在眼前。
一时间,想起与徒步群刘总的聊天,他问我:听说你们老家有个古镇,有些特色的骑楼与各种特色的小吃,想过去走走看看。我笑了笑说,离我家不远便是,每年都会去,但感受不到什么特色,美食节已经好几年不去了。他的回答令我记忆犹新,看来熟悉的地方无风景呀。
也曾与微读书友交谈过:她那段时间正好在湛江出差,他问我在湛江有哪些景点特色的景点可以一去,我的回答海边。如果想去有地理意义的地方,那边去角尾南极村,那是中国大陆最南端,此外无特色。对于广州算的上景点的地方,基本都去过了,看腻了,现在都在往广州周边走,主要徒步。她也说在首都多年,已经走遍各大小景点,不过如此。熟悉的之处无风景。
今天眼前这一幕,极大地改变了我对风景的定义,到底什么是风景?取决的眼前,映像于内心。人和人,人和物之间,距离太近容易看到瑕疵,放大瑕疵,只有让自己抽身出来,站到高处,才能看到事物的整体。就像清晨起床,去看我窗外的月季,也有含苞待放的花蕾,有姿态优美的花朵,有衰败下垂的花絮,是生命里的各种姿态,去理解并乐见这一切。于是我将轻轻将衰败的花儿剪下,放在盆子里晾晒,来日可以做成花袋;然后给花儿浇水,让它迎着阳光与雨露不断成长。
风景不在这里,便在那处,近处风景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