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孩子的天性就是爱动物,女儿小时候就嚷嚷着要养一只猫,要么一只兔,要么一只狗。我可是又怕又烦,小孩子只会贪图一时高兴,哪领会养育的艰辛。
记得女儿上小学一年级吧,她花一元钱在学校门口买了只小猫,偷偷养在家门口的一只鞋盒里,还从小卖部买些小鱼喂食,过了几天我才发觉,这完全是只营养不良、恹恹一息的小猫,连叫唤声都是有气无力,吓死人了。左劝右说,她才把猫牵回去,说是还给卖猫人了。
上了高中,女儿又突发雅兴,说要养狗,读书太累,家中又无弟妹,养只小狗,她一定会好好学习。这是哪码跟哪堆的事,简直强辞夺理!可不让她养她终究于心不甘。暑假,恰逢朋友在微信上为小狗找主人,就要了一只,让女儿过把瘾。
小狗刚满月,胖墩墩,圆滚滚,浑身雪白,跑起来象一个白毛球在滚,又恋人,女儿简直爱不释手。要给小狗用她的洗发水洗澡,要找毛巾擦狗毛,找吹风机给小狗吹毛发。我概不参与,只是不时指点一下。朋友说小狗只吃火腿肠,女儿细心的切出火腿丁,把酸奶也舀出在一个小盘子里,看小狗吃的那么起劲,开心得不得了。
晚上要休息了,女儿把她小时的婴儿被也翻出来,小衣服也弄出来,把它们铺在一个纸箱里,看起来蛮舒适的。把小狗放进去,搁在客厅角落里,狗狗睡了,我们也睡了。
凌晨两点,小狗忽然不停哼哼唧唧,从来不会惊醒的女儿迅速爬起来,跑过去安抚它,在女儿的抚慰下,狗狗安静了,可她一离开,又开始叫唤起来。后来女儿把狗弄到卧室里,还是不得安宁,女儿起了好几次床,第二天直说困,瞌睡。
吃过早饭,女儿又去安排小狗吃喝,完毕,抱着狗狗嬉戏,待她失声尖叫,我们才知道狗狗赏了她一泡尿,看她想打小狗又不忍,忙不迭收拾残局,我是忍俊不禁。
隔了两天,小狗在家已学会到处溜达,和女儿咬鞋子玩,打滚,夜里还是不安分,尤其严重的是几天过去不见狗狗的大便,女儿卧室却老飘着臭味,煎熬,最终在床下找到作俑者时,那大便已干结发硬,臭不可闻。
女儿自己终于扛不下去了,她嗫嗫着跟我商量,把小狗送人吧!请神容易送狗难,最后把小狗送到乡下舅姥爷家,女儿还不舍,陪小狗玩了半天才回家。
前几天有事到舅姥爷家,哪里还能看出小狗狗半点原来的样,身量长了近一倍,毛色灰中带黑,脏兮兮满地乱跑,唤它也不搭理。女儿的养狗梦至此划上了休止符。
Ada,亲爱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