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城今冬第一场雪。从早上就开始纷纷扬扬地下起来。地上,树上,房子上一会儿就白了。路上的行人和车辆渐渐地拥堵起来,下班的工人和放学的学生形成了一个小高峰,繁忙的路口,辛勤的交警正在指挥着交通。
“日暮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同侪们早就计划着一场饭局――火锅亦或烧烤,三五知己,二斤白酒,把酒言欢,世界便都是我们的了。掼蛋,吹牛,针砭时事。家庭,事业,生活的琐屑便在把盏中遁去。什么是你的呢?一杯浊酒尽余欢。
诗人的笔下,雪又被赋予不同的内涵。“北国风光,万里雪飘”,这是一种壮美;“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是一种肃杀美;“忽如一夜春风来,千人树万树梨花开”,这是一种秀美。雪是上天的情人,大地的宠儿。我喜欢雪。
仿佛又回到那个下雪天。那时候我们还是一个孩子。我们在雪天玩耍――追逐打闹,去野外追赶野兔,在庭院捕鸟,在雪后堆雪人打雪仗。田野中充满着欢乐的声音。也有因降雪迟滞了路程,被老师罚站的经历。
雪,在文人和孩子眼里是浪漫的,美好的。但在为生计奔波的人们眼中,它又是如此的艰难。
父亲常常给我讲起这样一件事情。15岁的他,小小少年,从五河到三和,挑一担货物变卖。一百五十里路,雪天,饥寒交迫,一双脚板龟裂。父亲每每忆及此,常常叹息着,人世的大书,要靠脚板来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