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啊,大婷。
没人比我自己更记得我的年龄。二十了,何其尴尬的年龄。
二十年,长到如今,不易。
非得把这二十年分割精准,我觉得关键词很重要。
糖,成绩,钱。
零到十岁的快乐可能就是糖,
期盼兜里时常有糖,于是只要参加婚礼就会疯狂搜刮桌上的糖,最喜欢坐在大人们那桌,最好一桌都是已经成年的大人,他们会好心地把自己的糖拱手相让,偶尔有一两个家里也有小孩儿的也只把糖象征性装一点,剩下的也给了我。
到了五年级,开始意识成绩的重要。老师会拿着一米左右长的教鞭巡逻在教室里,不认真听课要惩罚,没有回答上来问题也要惩罚,而期末考试砸了的话直接影响在村里小孩面前的话语权。成绩成了我们这些爱贪玩孩子的魔咒,每学期只希望期末考试试卷掉进火炉水塘了。但没有一个学期能够如愿。
大学了,不能免俗,爱上了钱,钱决定我要不要努力科目学习,钱决定了我要不要加入社团,钱决定了我要不要接受这份兼职,年轻气盛,就把时间换算成金钱。
不大不小的年纪,往上是已经为人母的朋友,往下,却是乳臭未干的高中生友人。这个年龄,完美地衔接人生的两个重要阶段。成熟有理由,装嫩也有资本。
有时候,我细数这么多年的点滴,猛然发现我的痛苦,烦恼都少之又少。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笑,是真心的,乐呵呵的笑。这样的日子占据我小半辈子的三分之二。
但我也会在寂寂无声的夜里矫情地哭过,委屈,压力,孤独感,我觉得可能没人懂的理由。过后又会重归人间,享受活着的畅快。
常常被人问:你的梦想是什么?唉,我承认,这是一个很俗却又很难回答的问题,既要符合实际又要对得起自己的初心。好像每一年我的梦想都有过波动,但是却不构成变化。就好像吃一片有籽西瓜,吐籽的时候觉得很烦,但不阻止,不妨碍我享受西瓜给我带来的甘之如饴的愉快。
诗歌里面还有美丽的童话,还有青草美人,还会暂别柴米油盐。
所以,我喜欢读诗。
高中时候,语文课上,不喜欢学语法,病句,喜欢学古诗词分析,喜欢将作者的原意篡改到十万八千里,只能说学艺不精还请见谅,但发自内心感叹,漫漫求学路,最美的学问还数诗歌。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滟影
在我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的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沈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烂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萧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徐志摩《再别康桥》